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肩膀一抖一抖的,用极为委曲求全的语气表示:“我不想破坏你们父子感情。”
沈逢安将她抱出来,“差不多就行了,你不适合这种白莲花戏份。”
她哪里会顾别人高不高兴,横竖她自己爽了就行。相处这么多天,他大致也摸清楚她的性情。
这是个自私的小女人。
阮糯搂住他,撒娇:“人家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你对我好,我也想对你好,自然也想对你儿子好。”
沈逢安毫不留情地揶揄她:“你这语气,听着完全就是恶毒后妈标配。”
阮糯哼一声,“我就想当你儿子后妈不行啊?”
沈逢安:“人挺小,梦挺大。还当后妈呢,你咋不说给他当奶奶。”
阮糯立马往外抛话:“那估计你也得喊我妈。”
沈逢安噎住,随即戳戳她的额头,“嘚瑟!”他将她揽紧,短暂的安静后,他忽地正经问:“你想和我长久啊?”
阮糯点点头,“嗯。”
“喜欢我?”
“喜欢。”
“那行。”沈逢安看了看表,正好七点,外面天已亮。他掏出手机,打电话,开了免提。
拨一遍,没打通。
阮糯好奇问:“干嘛呀?”
沈逢安:“圆你当妈梦。”
话音刚落,电话正好接通,那头传来陈寅睡意阑珊的沙哑声音,“喂,爸——”
沈逢安:“陈寅,睡醒没。”
陈寅:“嗯,现在醒了。”
沈逢安:“上次别墅见到的小阮,还记得吗?”
陈寅犹豫半秒,“嗯……记得……”
“以后她就是你阮小妈了。”
风呼呼地吹,吹得人胆战心惊,瑟瑟发抖。
沈逢安掏出根烟点上,“胆挺大,撬人撬到你老子头上。”
陈寅没有任何犹豫,噗通一声跪下,“爸爸,我错了。”
沈逢安将手腕上的佛珠褪进口袋,吐一口白烟,食指和中指夹住烟嘴朝陈寅指了指,“自己交待,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心思?”
陈寅挪着膝盖跪过去,撕心裂肺地喊:“爸,您误会了,我就是瞧着小妈嘴上有奶油想给她擦擦。”
沈逢安扔了烟,一双高级手工小牛皮鞋踩上去狠狠碾几下,低眸微眯,“陈寅,是时候补上爸爸那些年对你缺失的父爱了。”
陈寅后背僵直,趁沈逢安打电话之前,不要命地上前抱住沈逢安的大腿,“不不不,不需要了,爸对我的父爱如山,我一直都深有体会,我感动着呢。”
沈逢安甩甩腿,甩不掉,被陈寅缠得死死的。沈逢安蹙起眉头,沉声问:“今天这样的事,有过几次了?”
但其实不需要陈寅回答。
无论有过几次,都是根刺,拔不掉,只能全灭掉。
小女孩长相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是他天真了,以为陈寅没这胆子。哪想到,陈寅色胆包天,都亲上了。
沈逢安这时候回过劲来,太阳穴突突地跳,瞪向陈寅,琢磨着该将这个不孝子丢到哪个荒山野岭磨砺。
陈寅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再否认:“爸,就今天这一次,小妈长得太漂亮,谁见了不喜欢啊,而且……”他眨眨黑亮如镜的眸子,摆出自己招牌式的无辜神情:“爸,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沈逢安一愣,被陈寅突然的悲情路线搞得有点懵,“什么日子?”
陈寅哭得更伤心:“今天是我生日,全世界只有小妈一个人替我买了蛋糕庆生,她把我当儿子一样疼,我实在是太感动了,所以才趁她睡着的时候……爸,你听说过恋母情节吗,我就是。”
沈逢安一巴掌拍过去,拍得陈寅天旋地转。
沈逢安掏出电话,“准备好飞机,今晚就送陈寅去孤岛,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接他出来。”
陈寅身形一滞,“爸,你好狠的心。”他本来还想说“不就是个女人嘛”,话到嘴边,及时打住。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个女人,不是别的庸脂俗粉可以相提并论。可惜他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为时已晚。
沈逢安冷漠脸:“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寅低下头,抿抿唇,死鸭子嘴硬:“没有。”
刚被沈逢安撞破的时候,陈寅本来是想说出他和阮糯之前的关系,但是被风一吹,脑子清醒了点。不能说,说了也没用,他又没办法从他爸手底抢女人。
他所有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他爸手里。他爸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陈寅心酸地想,这或许是他唯一能为阮糯做的事了。
圆她小妈梦。
从天台离开前,沈逢安抛下最后的诀别:“从孤岛历练回来后,爸再送你去体会人间真爱,以后别当什么经纪人了,就当乞丐吧。”
陈寅颤抖地背过身,默默地抚上自己的嘴唇。
就亲了两口,太赔本。
沈逢安重新回到休息间,一包烟抽个没停,坐在沙发边看阮糯睡觉。
他心里乱得很,既暴躁又生气。
她一睁开眼,望见是他,嘴角浅浅一个笑,娇娇地喊他:“沈叔叔,你怎么来了?”
她正要起身,被沈逢安摁住手腕压回去,他没有多余的话,低头亲下去,动作干净利落。
强势的吻砸来,每一下都精准地将她笼罩住,不容任何退缩。
指腹覆在她的唇角边,是刚才陈寅碰过的地方,擦了好几遍,而后磨着牙尖轻咬,沙哑的嗓音渡到她唇边,声声沉吟:“我要不来,你就被人吃干抹净了。”
她双颊晕红,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刚想挣扎,被他擒住双手高举过头。
男人一双眼幽深如湖,紧紧盯着香香软软的娇人儿,呼吸急促而炙热。
阮糯扭了扭,很快适应他今日的不同寻常,她张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羞怯怯地问:“沈叔叔,难道昨晚没能喂饱你?瞧你今天急的,跟个毛头小子一样,青春回光返照吗?”
沈逢安松开领带,闷闷地:“没喂饱,所以今天想来探一探,看你是喜欢老男人多一点,还是毛头小子多一点?”
阮糯软软一声唤:“只要是沈叔叔,我都喜欢。”
欲-火盖过怒火。沈逢安捧住她的脸重新吻下去。
一烧两小时。期间打了电话取消节目录制,门口挂了牌子不得打扰,窄窄一方沙发不够,还好有全身镜,另添一番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