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阮糯轻飘飘又是一句:“就你这富家子的德行,整天除了吃喝玩乐泡女人,你还会什么?别往我跟前凑热闹,我宁愿要街上的乞丐做经纪人,也不要你这样的。”
说完她拿起手机就准备给沈逢安打电话。
陈寅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我这样的?我咋样的啊?瞧不起谁呢,有我陈寅给你当经纪人,你做梦都得笑出来。”
阮糯面无表情盯他,“傻逼。”
陈寅瞪大眼:“你再骂句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跟我爸说咱俩以前的关系?”
恰好手机响起,是沈逢安的视频电话。
阮糯眉眼蹙笑,无所畏惧:“你说呗。”不等陈寅反应过来,她快速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按下接听键。
沈逢安一张冷峻帅脸映入眼帘。
阮糯娇滴滴:“沈叔叔,陈寅有话跟你说。”
陈寅微愣数秒,随即迅速换上笑脸,殷勤地凑到阮糯身后,对着视频那边的沈逢安笑道:“爸,我接到人了。”
沈逢安正在国外,刚回酒店,神情困倦,“小阮说你有话要对我讲?”
陈寅奉承脸:“有,我想说爸眼光太好了,我职业生涯初始能遇到阮糯这样的艺人,简直就是中彩票。”
沈逢安不为所动:“嗯,好好照顾你阮小妈。”
陈寅还想说几句,旁边阮糯已经拿着电话往角落里走。不知说了些什么,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
陈寅嫌弃地站在不远处,内心情绪复杂。
有点恶,还有点……酸。
她以前和他交往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娇媚的声音和他说过话。
最后她以一个飞吻么么哒结束通话,陈寅学她的模样,啵唧嘴,“啧啧啧,我爸真是瞎了眼!真不知道他看上你哪点!”
但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只是不敢承认,怕气到暴毙而亡。为了增加气势,他继续说:“我等着看我爸抛弃你那天,阮糯,咱俩旧情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爸这人,十五岁就敢打炮,二十岁就敢去做结扎手术,他浪起来,一般人受不住。”
阮糯耸耸肩,“我不在乎。”
陈寅跟上去:“那你在乎啥?”
她看傻子一样看他:“我现在不在乎任何东西,快活就行。”说完,她戴上眼镜,烈焰红唇,一双细高跟鞋踩得摇曳生姿。
陈寅望看着她纤细妖娆的背影,忽然觉得心跳漏一拍。
像是荒无人烟的寒冬中望见一朵花傲立枝头,瞬时冰消雪融,大地回春。
云无力地飘在心上。他朝前望,茫茫人海不是海,是她的背景板。
沈逢安这人,多年装逼修炼成佛,内里浪得飞起,外表不动如山。即使此刻刚做完活氧运动,依然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质问人。
“谁给你的钥匙?”
陈寅定睛一看,心头梗塞,吓得腿都软了。
不是贼,但比贼更可怕。
他刚要开口喊爸,余光瞥到沈逢安特意用身体挡住的女孩子。
她从男人身后侧出半张脸,娇媚眉眼晕红小脸。
陈寅屏住呼吸。
脑子里有什么炸开锅,嗡嗡地有上万只蜜蜂在耳旁叫。
呆滞片刻后,陈寅转身就往外走。同手同脚,差点摔倒。
一定是他看错。阮糯怎么可能在这。
眼前景象太惊悚,他认定自己肯定是产生了幻觉,不顾身后沈逢安的呼喊,急忙忙走出大门。
在门外深呼吸一口,使劲摇头,总算清醒点。重新拿出钥匙开门,假装刚才他什么都没看到过。
打开门。
依旧是同样的画面。如此反复三次,当陈寅第四次打开门试图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时,沈逢安忍不住了,开口喊了句:“你神经病啊?”
陈寅彻底回过神,最后一点念想被沈逢安无情的冷酷彻底击破。
内心几近崩溃。
是阮糯没错。
是他爸没错。
阮糯,和他爸?!
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无法接受。
陈寅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失声,情绪冲击导致他人站在屋内,魂却丢到屋外。不敢归位,也归不了位。
沈逢安站起来,高大的身影正好将陈寅投来的视线彻底阻断。他双手叉腰,眉头紧皱,“看够了没有?”
陈寅低下眼眸,肩膀微微颤抖,踉跄几步,落荒而逃。
这一次,他没有再试图打开门。因为他已经知道,无论他打开那扇门多少次,门后的景象,都只会是相同的一种——他爸和阮糯缠绵悱恻的画面。
陈寅走出大门没几步,瘫在台阶上,一张唇微微张开,眼神空洞,盯着前方虚无。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
别墅外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别墅内的人不慌不忙地开始整理收拾。
半个小时后,沈逢安穿戴整齐,瞥一眼旁边画口红的女孩子。她从头到尾就没问过一句,该撒娇撒娇,该穿衣穿衣,完全没把刚才的动静当回事。
沈逢安心里感慨,见过淡定的,没见过她这样淡定的。都快赶上他三十六年的功力了。
他们照常要去外面吃饭。
阮糯弯腰系高跟鞋的扣带,忽地眼前一道黑影,沈逢安将她拦腰抱起来,往沙发上一扔,声音冷冷的,“你先坐好。”
说完,沈逢安拿起电话,只响了一下,陈寅的声音出现。没喊爸,语气颓废,怏怏无力:“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