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白天睁眼闭眼全都是那个丫头,一而再再三而地破了自己的底
线,会关心她,心疼她,被拦了马也不恼怒,看到她披头散发躲在宫门口等他时,竟然想的是不能让别的人看到这丫头那副模样。
从此以后,他也不好意思笑话自己弟弟了,因为他明白,所谓一物降一物,怕就是如此。
“说说看吧,她有什么想法?”君慕楚率先上了宫车,“你若没事,就随我回衙门。” 君慕凛也跟着上了车,同时道:“其实也没多大个事儿,她就是想要两个暗哨,因为身边人手太少了,就一个会武功的丫鬟,有个大事小情的都得自己上手,累得慌。另外这次痨病村的人救过来之后,
她还想在那里面选两个有功夫底子的,送到阎王殿的营里训上几个月,训好了再送回她身边。四个人,再加上现在那个丫头,应该够用了。” “就这些?”君慕楚一愣,这叫什么条件?“阎王殿的暗哨又不是只听本王一人的话,你自己不就可以做主,她要几个给几个就完了。就算没有这个人情,她是本王的弟妹,又是父皇母后的义女,送两个
暗哨还不是应该的?”
君慕凛摇头,“我们都认为是应该的,可是她却不这么想。染染她有自己的骄傲,我既认定了她,就要成全她的骄傲。” 君慕楚半天不语,终于再开口时却是由衷地感叹:“以她的本事,的确不需要凭关系说话,这样的人值得尊重。也罢,就当是她以功劳换报酬,回头你亲自去挑两个人就好。至于那两个要送进来的,你
也得帮着把把关,务必将祖宗八代都查清楚,阎王殿绝不能让有心之人混入进来,否则会留下祸患。”
白鹤染是快到傍晚时睡醒了的,迎春见她醒了,一边侍候她更衣洗漱,一边将办好的事情一件一件仔细说了一遍,这才又去忙着吩咐厨下备膳。
夜里的行动也不益太早,用过晚膳后,默语问她要不要往香园那边转转,盯一盯林氏和白燕语。可白鹤染却摇了头,没去香园,而是动身去了福喜院儿。
迎春没跟着,因为白鹤染给了她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留意上都城内的铺子,寻一家适合开胭脂铺的,不管多少银子,先买下或是租兑下来再说。
迎春觉得与其到街上去找,不如先把手里现有的先利用上。她知道老夫人给了白鹤染一张地契,位置还很好,就跟今生阁之间隔着一个茶馆。
虽然今生阁现在的规模就已经不小了,但白鹤染说过肯定是要再扩大的,那张地契如果能扩到里面自然是最好,可中间那茶馆就比较尴尬了。 她便想着,如果将茶馆谈下来,直接买下,然后用老夫人给的地契就用来开胭脂铺这样也能不错。可是再又一想,边上就是医馆,义诊为主,治的都是重症,来的都是穷人,那些来买胭脂的千金贵妇
能愿意往这地方来吗?很显然不能,所以胭脂铺开在那里是不合适的。
那么就还得是或买或租,最好是在城东或城西,不过今生阁边上的茶馆还是得谈下来,为将来医馆扩张做准备。
今日天色已晚,去逛街看铺子显然是不可能了,但迎春也不想在府里干闲着,于是叫了马车出府,直奔今生阁的方向去了。
白鹤染到了福喜院儿时,大叶氏正在院子里坐着。自从吃了白鹤染给的药丸之后,她的身子基本就可以算上全好了,除了眼睛还看不见东西之外,其它地方没什么不适的。 梅果就站在边上,正在跟大叶氏说:“有得饭吃就不错了,想吃果子那肯定是不行的。你也别指望让我去找人帮你要,只要你还在这院子里,我就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叶姨娘,你既然同二小姐
都有了约定,那就真诚一点,老实一点,别一天到晚总想着歪门邪道,也别想着把我支走你背地里搞些小动作。” 叶之南听着这话,脸色一片阴寒,但却不敢真的就跟梅果翻脸,毕竟除了这个丫鬟已经外,已经没有人肯来照顾她了,就是这个丫鬟那也是被人安排在这儿的,一旦梅果也走了,她一个眼瞎之人要如
何生活? 可如果梅果就这么一直跟着,她也是什么事都做不成的。白鹤染已经对德镇起了疑,虽然那句都被段家给耍了让她疑惑了许久,可她还是觉得那只是白鹤染吓唬人的一句话,眼下京中情况有如此变化,德镇也被人盯在眼里,她实在是想给那边的人送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