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是他们在商议段家还有没有利用价值,郭老将军当时就说段家可能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么强大。可是他又不敢完全肯定自己的猜测,万一段家真有底子,万一段家在外头真养着兵,郭家如果放
弃这个合作伙伴就太可惜了,而且也有可能为日后树敌。
郭家的打算是一边拖着段家一起入伙,一边一点一点地将段家吞噬掉。
可那段天和狡猾的像只狐狸,这些年除了从她这里拿钱之外,竟是什么都没有付出过。 如今白鹤染也做出了同郭老将军一样的判断,这就让叶氏不得不相信,她们都让段家给骗了。而被骗得最惨的就是她,不但这十来年送上了大量的钱财,她还给段天和生了两个孩子,这简直就是荒唐
。 “一个空壳子,你们却还指望跟段家合谋,谋江山,谋爵位,怎么想的?”白鹤染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其实人家只不过是在耗你们的钱财,甚至还有可能是在跟朝廷一起拖你们的后腿。你掏空了白家,
给了他那么多钱,你信他在外面招兵买马吗?反正我肯定是不信的。” 白鹤染说到这里,又呵呵地阴笑起来,她问叶氏:“是不是还在想着把我今天说的这些话传递出去?我告诉你,不管是传给郭家还是叶家又或是段家,都没你什么好。你那个国色天香的女儿已经死了,江山就是谋到手也没你的份儿。你要是死了也就罢了,一了百了,但你现在不是想活么?想活就得认清形势。你是文国公府的女人,只有文国公府屹立不倒,才有你的好日子过。如果文国公府最后凋零,
你最后的结局怕还不如早就死掉。”
“白鹤染。”叶氏咬牙,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头挤出来的,“这些都是你凭空想像罢了,你凭什么如此断言?”
“我没断言呀!”她一脸无辜,“不过既然你说我是猜的,那不如你告诉我实情?你给我交个实底儿?” 叶氏摇头,“我没什么底可以交了,我之前告诉你的,都是实话。要说还剩下什么没有说,那也就是这些年段天和偶尔威胁我,说他知道叶郭两家很多事情,如果我不听话不给他送银子,他就会把那两
家给卖了。还有,早期我给他送的银子里,多半都是你生母带过来的嫁妆,那些东西都送到段家去了,如果你想追回,也算是我给你指了条明路。” 白鹤染都听笑了,“你给我指的明路?叶之南,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莫非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母亲的嫁妆流向什么地方了?但这笔银子我跟段家要不着,东西是你送的,我自会找个机会跟叶家去要。也
不怕他们不给,大不了就是把家查个底朝天,府宅也卖了来赔偿我的损失。我这个人对敌人从来都是不会手软的,所以你最好不要成为我的敌人。”
叶氏又开始哆嗦起来,“我怎么才能不成为你的敌人?” 白鹤染勾起唇角,“很简单,以后我问什么你说什么,我不问,那些话你就给我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能说。如果你做得好,我可以考虑帮你一把,将你再次扶上当家主母的宝座,能不能成功,就要看
你听不听话了。” “你……真的可以?”叶氏有些激动,不管怎么说,能够摆脱眼下的困境才是最要紧的,只要能够重新做回主母,她不是不可以考虑跟白鹤染合作。毕竟叶家这次的所作所为也是伤了她的心,虽说起初是
她同意扶小叶氏上位的,但叶家换人换得那么快,也让她心寒。 白鹤染站起身,“我当然可以,自从我回了京城,你见过我哪件事情想做却没做成的吗?你见过我哪次吃了亏吗?”她毫不留情地给叶氏讲述一个事实,“这座文国公府,早就被我握在手心了,你却还在
用主母之位跟我讲条件,傻不傻呀?”
叶氏已经不想说话了,她发现跟白鹤染说话真是一点便宜都没讨到过,而此时她也放弃了往外报信的想法。
说到底想报信就是希望段天和能想办法救她出去,可就像白鹤染说的,段家可能只是个空壳子,自己的娘家这时候都不管她了,何况是前夫家? 见她不再说话,白鹤染也不愿意再多留,只是临走之前突然又问了个问题:“据说宫宴之前,林氏来找过你,想走太后的关系送她父亲的戏班子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