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待老者进去长乐殿的大门,才一脸奇怪道:“这不朝不会的,他单独觐见干什么?”
“当然是有事了,当好你的差吧。”陆云心中一动,约莫猜到裴邱应该是为了裴阀阀主易位之事而来。
去年冬天,京中便有传闻,裴邱要将阀主位子让给幺弟裴都。今春以来,裴阀的一系列动作,也印证了这一传闻。如今,裴郊已经坐稳了镇北大将军的位子,裴都也彻底掌握了京营,在裴阀之中更是已经直接发号施令数月之久。现在裴邱提出让裴都接班,可谓水到渠成,不会引起任何动荡。
单从这一点看,裴阀就比陆阀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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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殿中,陆云猜得没错,至少猜对了一半……
只见白发苍苍的裴邱,跪在初始帝御前,语气诚恳道:“为臣老病久矣,数年前便深感力不从心,只是陛下几番慰留,这才勉强坚持到如今。但今年,老臣的身体和精力更加不济,若是还强撑下去,只会误了陛下的大事。年前,陆尚已然致仕,老臣想来陛下当一视同仁,不会再强留老臣了吧?”
说着他深深跪附下去,以额触地道:“恳请陛下恩准老臣告老还乡,归隐泉下,以度残年。”
“唉,老郡王啊,你就舍得丢下寡人不管?”初始帝虽然巴不得裴邱早点滚蛋,却也只能按照套路慰留道:“大玄离不开老郡王,寡人说什么也不能放你走。你要是觉着力不从心,那寡人可免了你的常朝,平日可在家休养,有大事时再进宫与寡人商议,你看这样好不好哇?”
“陛下对老臣恩重如山,老臣虽肝脑涂地,也无以为报啊……”裴邱感动的热泪盈眶,从怀中缓缓摸出一样事物,高高举过头顶,嘶声道:“唯有以此物敬献陛下,以表我裴家对陛下与大玄的忠心不二!”
“哦……”见汾阳郡王居然不按套路来,初始帝不由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示意杜晦呈上此物。
杜晦赶忙拿个托盘过去。裴邱便神色郑重,慎之又慎的将那黄绸包裹的物什,缓缓搁在托盘之上。
他这般作态倒是勾起了初始帝的兴致,心说也不知里头装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居然让裴邱如此小心?
这时,杜晦双膝跪地,将托盘呈到了初始帝面前。
初始帝呵呵一笑道:“寡人是不是该净个手,再打开此物啊?”
“还是陛下考虑周全。”只听裴邱沉声说道。
“哦?”初始帝伸手摸在那东西上,隔着层黄绸也能感受到那是一方玉质的印玺。皇甫彧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他马上收回手,沉声吩咐杜晦道:“屏退左右,关上殿门……”顿一顿,初始帝又补充一句道:“再打盆水来,寡人要净手。”
“是。”杜晦马上照办。不一会儿,大殿中只剩下初始帝和裴邱两个,杜晦在门口守门。
初始帝洗干净手,轻轻扯开了黄绸的一角。
一方纽交五龙的蓝田玉玺便蓦然出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