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将太医撵出去。
待他关上值房的门,回头再看老父时,便见夏侯霸已经睁开了眼。
“气煞我也……”老郡王长出一口浊气道:“老夫一生笑傲大玄,没想到临了临了却栽了这么大跟头。”
夏侯不伤才意识到,原来老父亲是装昏的。
“父亲不用太上火,梅怡不过跳梁小丑而已,她跳的再欢实也改变不了什么。”夏侯不伤忙轻声安慰老父,给夏侯霸奉上一杯参汤。
“唉,话不是这么说的……”夏侯霸虽然是装晕,但也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只要他不掀桌子造反,明面上还是得按照朝堂的规矩来。他要是不晕过去,难道要上书请罪不成?还是直接掀桌子造反?
老太师兵强马壮却被梅怡一步将死,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先回家吧。”夏侯霸实在没力气去想这些烦心事了,吩咐儿子一声道:“你就对外宣称老夫昏迷了,倒要看看他们接下去怎么演?”
“父亲,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了?我夏侯阀的脸面往哪里搁啊?”夏侯不伤闻言闷声道。
“老夫昏了,你们又没昏过去!”夏侯霸将茶盅掼在地上摔个粉碎道:“你们老子爹吃了这么大亏,你们阀主被人家气得昏死过去,你们就干看着什么都不干吗?!”
“父亲,我明白了!”夏侯不伤恍然大悟,忙沉声表态道:“你老人家只管在家安歇,看我们如何给你老出气?!”
“嗯……”夏侯霸这才闭上眼,把那些糟心事抛之脑后,呼呼大睡起来。
夏侯不伤又在屋里捱了盏茶功夫,夏侯雷和夏侯不灭便闻讯赶来了。
“大哥醒了没?”一叫开门,夏侯雷便满脸焦急的问夏侯不伤道:“怎么会被气晕过去呢?”
夏侯不伤神色凝重的摇摇头,示意两人进屋说话。
不一会儿,夏侯不伤便出来,让人准备了一抬大轿,然后他和夏侯不灭亲手将昏迷不醒的夏侯霸抬上轿子,然后三人和一干夏侯阀的官员、中书省的护卫林林总总百余人,护送着大轿朝应天门而去。
应天门内外早已是剑拔弩张。一接到夏侯霸晕厥的消息,夏侯雷夏侯雳等人马上召集部曲,直奔紫微宫而来。
同样的,皇甫丕显本来就高度警惕,一听说夏侯霸昏迷,马上就将刚撤下的羽林卫重新拉了上来。若不是他阻拦及时,方才进去的,就不只是夏侯雷和夏侯不灭两个人了。
皇甫丕显手搭着千牛刀,冷冷看着宫门外的数千夏侯阀部曲,咆哮道:“你们再往前一步,格杀勿论!”
城头的羽林卫闻声拉开长弓,箭指着应天门外的那些夏侯阀部曲。
“退!退!退!”
城门洞中的羽林卫,列成数排,平举着长戟,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向前,想要将夏侯阀部曲向外驱赶。
“进!进!进!”
夏侯阀的部曲都红了眼,在夏侯雳的指挥下,前头全身盔甲的士兵高举着盾牌,后头士兵将大枪架在盾牌上,不退反进!
叮叮当当,长戟与大枪的交击声响彻城门洞,一场恶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