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朱秀衣满意的点点头道:“荣升瞎掺合京里的事,只会让那些人愈发看他不爽,还是在外头闷声发大财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朱秀衣谢绝了夏侯雷的邀请,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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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夏侯雷一分开,朱秀衣的脸色便阴沉下来。
今日夏侯霸没跟他商量,就来了这么一出,着实打翻了朱秀衣的如意算盘。在他的计划中,夏侯阀应该与初始帝斗得死去活来,然后将各阀一点点扯进去,全都元气大伤。把个大玄朝闹得山河破碎,千里白骨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但夏侯霸这一招险棋走下去,却让他辛辛苦苦才搞坏的局面,一下子又变得明朗起来。初始帝那怂货彻底暴露了虚弱本质,夏侯阀哪还会把他放在眼里?根本就不用朱秀衣这个狗头军师出主意,夏侯阀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朱秀衣已经看到了初始帝的悲惨结局,夏侯阀的胜利似乎无可阻挡了。这让隐姓埋名十几年的乾朝五殿下如何甘心?
他虽然方才还在挑拨夏侯雷,可那都是不知何时才能用得上闲棋,根本改变不了眼下的局面。
不过,一想到陆阀那个神奇的小子,他又生出一丝希望来。虽然自己碍于身份做不了什么,但那对父子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认输吧?
还有裴阀的铁甲军,来的也太快了一点。要是再快一些,岂不正好将夏侯荣光的精骑挡在天津桥外?
朱秀衣仔细复盘今日发生的种种,忽然从蛛丝马迹中,又嗅到了些不寻常的气息。
‘不错,裴都要是真着急救援,为何不跟荣光一样带骑兵前来?’朱秀衣越想越觉着,裴阀的动机十分不纯。‘看来想要浑水摸鱼的不止我一个,远远还没到胜负已分的时候呢。’
想到这,朱秀衣重新振作起来,不疾不徐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待转过一个拐角时,遇到了一队巡夜的护卫,领头的军官沉声问道。
“什么人?”
“是我。”朱秀衣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回答道:“老牛,又是你当值啊?”
“原来是朱先生啊。”那护卫常在他家附近巡逻,自然跟朱秀衣早已熟识。“巷子黑,小的送先生回府。”
“有劳了。”朱秀衣没有推辞,这样的场景并非头一次上演了。
那军官便吩咐一声手下继续巡逻,自个则打着灯笼,轻车熟路的在前头开道。
快走到家门口时,朱秀衣忽然轻声问那军官道:“你家里人最近北边跑得勤吗?”
“这,最近北面不太平,商旅往来的少了,我家也没什么生意。”军官便小声答道。
“那怎么行,越是这种时候,去一趟赚的钱就越多。”朱秀衣看似在指点那军官家里的生意,实则下了命令道:“把本钱都押上,去镇北关收老山参,我看那边未必有传的那么邪乎,难道镇北军都是摆设不成?”
“好,我跟家里说,先生的话肯定没错。”那军官感激的使劲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