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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就该杀!”大嘴女子不容置疑道。
做汤面的男人一哆嗦。
刘氏眼泪含在眼眶,也满是畏惧,“可是……”
“这个男人……”大嘴女子一指白印道:“他有没有夺你的刀,还骂了你?”
白印正要分辨,身边看守的几个女人鞭子一扬,白印想必吃过苦头,立即住口。
刘氏看向白印,又望向单飞,“有,不过……”
“有就该打!”大嘴女人看向单飞道:“如今事情清楚,你兄弟作恶多端,不但打女人,还伙同刘氏的丈夫刘憨一起打女人,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这样的男人,最恨的也是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我见一个打一个,你说他们该不该杀?”
你又当裁判又踢球的,倒也辛苦。
可有你这么问的吗?
单飞心中嘀咕,还能含笑道:“这位姑娘如此公道,想必不介意我问两句?”
大嘴女人多少有点儿诧异,她见陆六、白印一帮汉子都是粗鲁,以为这帮人找的头儿可能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哪想到单飞居然文质彬彬的模样,让她竟然发不起脾气。
点点头,大嘴女人道:“你想问什么?”
单飞看着刘氏道:“我知道女人若不是忍耐到了极限,也不会挥刀砍向丈夫,你为何要砍丈夫?”
刘氏眼泪落下来道:“如今想想,都是民妇的不对。我家……宝儿染了病,都拖了好几个月,用尽了家里的钱儿,还借了不少外债。昨日宝儿又是发烧,我等折腾了一晚,今日本是疲倦,可知道要赚钱买药还债,这才将宝儿托给邻居照看。民妇一直担心宝儿如今怎样,这才丢了碗。”
单飞已然明白大概,听刘氏又道:“我家汉子最近也是焦头烂额的火大,见民妇打了碗儿,这才给了民妇一嘴巴。民妇也知道他急什么,这碗也要花钱,我们现在一文钱都是浪费不得。”
她说到这里,又是担忧又是委屈,眼泪不绝而下,陆六忍不住道:“你怎么不早说?”
黑山军众都是面露同情之意,他们苦过,知道一文钱对这些人的重要。
刘氏啜泣道:“说了有什么用?民妇当初心力疲惫,只感觉这种日子没有尽头,这才一时糊涂想大伙都死了算了,也不用遭这没完没了的罪。可是……”
“扑通”跪了下来,刘氏哽咽道:“小姐,公子,民妇现在想想,这日子无论如何还得过下去,你杀了刘憨,民妇也活不下去,宝儿更是活不了了,一切都是民妇一时怨念作祟,才让事情不可收拾,求你们……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
她一时间泣泪如雨,那叫刘憨的汉子听了满脸惭愧,突然站起来捡起地上的一把短刀,向手上砍去。
单飞一把抓住刘憨喝道:“你做什么?”
刘憨满脸愧色,哑着嗓子道:“我这暴脾气总是不改,婆娘的苦我知道,可每次总是忍不住向她发火,求小姐、公子给我个机会,今天我斩了手,也一定要记住这点!”
单飞取下刘憨手上的刀,心中感慨。
贫贱夫妻百事哀,含金钥匙出生的人永远不知道对贫苦人家来说,一点儿钱的重要,他知道刘氏为什么想不开,亦知道刘憨为何这般暴躁,挣扎在贫困边缘的人,随便一点小事就能引发难以收拾的后果。可这种事情从未断绝,千百年后亦是没有例外。、
明白了原委,单飞知道解决问题的关键,微笑道:“不是很大的事儿,何必变成这样?”从怀中掏出两颗金豆子放在刘憨手上,“碗的钱,我付好了,还有面钱……”
刘憨一怔,满是愧意,“怎么好让公子如此,这也太多了。”
“给宝儿看病,也用这钱好了。”单飞心中微动,“你们在哪里看的病?”
“是在罗孚堂。”刘憨回道。
单飞道:“你们可去慈济堂试试。”
“可听说慈济堂出了事儿。”刘憨不解道。
单飞只是笑笑,转头望向那大嘴女子道:“姑娘……如今看来真的有点误会……我兄弟不过是劝架,绝没有对女人无礼……”
刘憨夫妇见状连忙道:“都是我等不对,还请小姐开恩……”他们没想到单飞这么好说话,担忧孩子的病情,只想赶快平息此事。
众人看着大嘴女子,却见大嘴女子只是看着他们的背后,突然道:“郡主,你看这帮人有没有嫌疑?”
郡主是哪个?
众人一怔,回头望去,就见到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立着个红衣女子。
火一般的颜色,却掩不住玉洁的面容。
夜幕垂,明月未升。
丹阳笼罩着层淡淡的青冷。
单飞见到那女子面容的时候,身躯一晃,脑海轰鸣。
他那时候再未留意到旁的事情,眼中只见到那如月牙般的一双眼眸,还有那如新月般朦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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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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