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看上哪辆了?”
甜甜的一声男音,余罪回头,蓦地被吓了一小跳,一位满脸痘痘的少年,正支着脖子和他说话。
哦,不是少年,是长得有点呵碜的挫男,车展美女当车模,二手车市场可没这讲究,余罪笑了笑,嘴角歪歪,然后一言未发,又背着手继续瞄着。
急售、手续齐全、无任何事故等等之类的字样挂在车前窗,代卖的有标价,贩子收回的车就没标价,那得见面才能谈的,余罪边走,那挫男边介绍着:
¨哥您看,我们这儿车是市场里最全的,宝马奥迪不缺、大众丰田都有,再往下咱实用的宏光、面包啥的,那就更多了,很划算的,比新车划算多了,就辆合资车的税钱,都能搁这儿买辆像样的车,我们还包过户。”
¨再往下¨还有更便宜的吗?”余罪道,翻了翻白眼,明显囊中羞涩,羞于启齿。
那挫男以看挫男的眼光审视了余罪一眼,点头:¨有,那边有辆桑塔那,六千块您立马升走。”
¨我看见了,oc年的车,都十年了。”余罪摇头了。
¨那再往下就没啦,车到期就正常报废都要补贴几千块的。”挫男道。
¨那算了,我到别家看看。”余罪背着手,做势要走。
对于做二手车的生意人,再挫再穷的客户他们也不放过的,反正不就图个便宜不是?那挫男追着余罪殷勤地递着名片,然后又殷勤地记下了余罪的手机号,咧咧着有像样的车一定通知您,抽时间一定来看看啥地。
出门时又来一位,小挫男又追着新人去介绍了,这家伙看来不比个香肩露腿的美女车模差,功夫都在嘴上,几句话已经把整个车市介绍了一遍,归根结底就一个理:我们这家最划算。
穿了双球鞋,披着晋享山泉的工作服的骆家龙和汪慎修,八成被当成送水工了,这哥们殷勤地介绍着几辆北斗星和宏光盒子车,拉升车后厢一亮那空间道:瞧瞧这空间,别说拉水桶,你拉上几头猪都放得下。
老规矩,像样的嫌贵、便宜又嫌不好,中意毕竟难寻呐,又要到下一家看看,那挫男又是殷勤地递名片,留联系电话。
骆家龙和汪慎修一走,又有两人客串来了。
没人注意到,这个车市插进了很多根本不买车的看车人。
¨孙羿什么时候回来了?”肖梦琪看那小子贼头贼脑进车市了,笑了。
此时她和熊剑飞在路外,余罪嫌熊哥这长相太吓人,没给他安排角色,熊剑飞笑道:¨昨晚,余罪请客,几个人凑一块了,为了保密起见,没用我们队的人,凡大致知道这个案情的,都没有出面。”
¨嗯,也对。”肖梦琪点点头,从昨天到今天,余罪带人一直在布局,她都没机会搭上话,此时看熊剑飞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她有点相信许平秋的话了,不管有多贱多损,余罪在这个小圈子也的确是赢得同事的尊敬了。
又等不久,肖梦琪的眼直了下,又一胖妞进车市了,居然把李玫也拉进来了,她愕然地看着熊剑飞,熊剑飞笑道:¨昨晚主要请的就是肥姐,上次排查她给我们帮大忙了。”
¨哦。”肖梦琪暗暗有点失落,这事自己居然一点不知情。
¨肖主任。”
¨嗯?”
¨那个……这事我……”
¨没事,余罪安排的不错。”
¨那个我说要汇报给您的。”熊剑飞急于表白道:¨可余罪不让。”
¨不让?”肖梦琪真有点不悦了,皱着眉头问:¨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有。他说二手车市就是给我们这些挫男渣女升的,您这样去了肯定不像买二手车的。”熊剑飞道。
肖梦琪蓦地笑了:¨那我像什么?”
¨骆家龙说您像车模。”熊剑飞道,这句倒是颇有恭维成份,肖梦琪笑了笑,不料熊剑飞又补充着:¨余罪说得脱了才像,他们太不尊重领垩导了,我在酒桌上就骂了他们一通。”
这娃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听得肖梦琪直嗝应,她摆摆手:¨回分局吧,这事估计一两天才能见到效果。”
就即便她再无视,多少还是受了点影响,车驶出车市,在口子上看到余罪和几人说话时,她板着脸,翻了余罪一眼,一言未发,把郁闷留给余罪了………
啊欠……鼠标来了一个懒腰。
打到第九个哈欠上,车泊在鼓楼分局外头,咦,不打哈欠了,蔺晨新侧头一看,哎呀妈呀,标哥靠着椅背居然睡着了。
¨快起来,快起来¨上班都迟到一个多小时了。”蔺专家推着,标哥揉揉眼,张着血盆大口,又来一个哈欠道着:¨反正都迟一个小时,能赶得回来啊。”
¨走吧,标哥……”蔺晨新干脆下了车,把一侧把鼠标拽下来,眯眯眼,顿顿脚,好容易恢复了几分清醒。
昨晚玩得很嗨啊,去了趟氧吧、跑了两处慢摇吧、逛了两家酒吧,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蔺晨新家里了,不过鼠标隐隐地记得,碰见过好几可人的妞,都没来得及上手,自己就先晕了。
¨兽医啊,我昨晚怎么回去的?”鼠标问着。
¨我找了几个哥们,把您老架回去了。”蔺晨新凛然道,看看鼠标这一身膘,实在是心有余悸。
¨坏了……昨晚没回家,老婆……”
¨对,嫂子打电话了。”
¨啊?没接电话,后果更严重了。”
¨我接啦。”
¨说什么了?”
¨我说您和兄弟们一块喝酒,嫂子一听是男的,好像没发飚。”
¨哦,那还好。”
¨也不太好的啊,标哥,嫂子让您喝死到外面得了,别回去了。”
蔺晨新汇报着,听得鼠标直翻豆豆眼,家丑须是不能外扬地,他吧唧给了兽医一巴掌,愤愤地斥着:¨还特么好意思笑我,慢摇吧里只顾自己勾搭妞,都不管老子。”
¨标哥,这行从来都是师傅领进门,上床靠个人,总不能我替你射了吧?”蔺晨新同样愤然道。
¨那酒吧里呢,那圆脸蛋妞对我有意思,你狗日也不提醒提醒我,让我喝多了,尼马把好事误了。”鼠标后悔不迭地道,最后悔的是,连电话啥地也没留。
¨哎哟,亲哥哥啊,那妞就是一酒托,要不人家白让你摸呢?”蔺晨新道。
¨我没摸。”鼠标强调道,梗着脖子嚷。
¨摸了…先摸腰,又摸胸,别以我没看见。”蔺晨新道。听得鼠标一愣,他又强调着:¨还摸人家"qiaotun"了……不是我打击你啊标哥,这种妞你只要敢动手动脚让她们粘上,绝对把你放翻。”
¨那你不提醒一句?我说怎么这么容易。”鼠标又上火了。
¨你摸的那么起劲,我不好意思打扰啊,等去打扰,您老已经喝高了。”蔺晨新道,眼角泛着坏笑。像是提醒着鼠标,你的糗事已经被我掌握了。
¨那个……”鼠标反应过来了,一把揽住兽医,语重心长地道着:¨摸不摸的事别乱说哈,化妆侦察有时候不得不做出这种牺牲,这个你不懂。”
¨牺牲,哈哈……啊,不乱说……不过标哥,我那事?”
¨什么事?”
¨啊,你不能给忘了吧,我当警垩察那事?”
¨哦……我记着呢。”
¨那什么时候办呢?”
¨你急个屁呀?都没经过我的考验,像你这样的,能经过组织考验?”
¨嗨,昨晚酒钱可是我花的,八百多呢。”
¨少跟我说这些,反正我喝多了,我那记得。”
鼠标撂了句,大摇大摆地进分局了,气得蔺晨新使劲地跺脚拍脑袋,真尼马滴,看标哥这么卑鄙无耻加下流,自己离警垩察的距离还是相当大滴。
郁闷归郁闷,蔺晨新还是后脚进了分局,这个不大的院子,进出制服鲜明的警垩察,成列的警车,肃穆的环境给他的那种秘感,总能驱使着他一次又一光顾,何况还有一位让他心仪的警花,他其实很好奇,那种刚性和柔美的结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风情,让他如此地念念不忘,以至于现在看到那些裸肩露腿的都没有兴趣了。
看来制服诱惑,还真挡不住啊。
小蔺边瞅一边女内勤,边往协办的后院走着,冷不丁鼠标又跑出来了,拽着他,他甩着不理这货,耍小脾气,标哥可不管他的情绪,直教着道:¨小子,想当警垩察就得一切听指挥啊。”
¨嗯,行……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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