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还有那个田文镜,也是力排众议。”
胤禛长叹:看来老八还没纠结完,说话这么不客气。
不过好不容易胤禩自己送上乾清宫,他也不计较个别语气问题,于是皇帝自动转了话题:“你一晌午忙什么连东西都不吃,正好朕让他们备了两盅龙眼汤,你陪朕一起用一点。”
二人照例以各种借口腻歪了大半个时辰,才该干嘛干嘛。
皇帝傻乐一阵又开始犯愁,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挺新鲜,但总还是耳鬓厮磨更对朕口味。老八不肯议政天天往后宫跑总不是个事儿,朕是不是该暗示他适可而止?
或者朕应该直接搬回承乾宫?
做戏给蒙古人看总不能憋坏自己吧?
皇帝琢磨了半晌,这时吴良辅来报,说是太医院院正殿外求见。
胤禛宣了太医院院正入乾清宫,问了一句:“皇贵妃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你不许欺瞒,否则后果自负。”
皇帝自以为态度和蔼语气平静,谁知太医院院正顶不住皇帝虎视眈眈的目光,匍匐跪地求饶道:“皇上恕臣死罪,并非臣知情不报,实在是皇贵妃令臣闭嘴不言,否则就要对小阿哥不利啊。”
什么小阿哥?
胤禛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又问:“什么小阿哥,你起来回话,给朕一五一十说清楚了,但有藏私朕诛你九族。”
太医正不敢抬头,索性一股脑儿招了:皇贵妃月前平安脉有滑脉之象,只是皇贵妃严令臣等噤口,说是要亲口给万岁说,命臣等只字不许透露。只是臣觉着皇嗣之事事关重大,拖延数日已是重罪,这才来报。
胤禛完全可以想象老八威胁太医院闭嘴的手段和动机。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次大傻子,他和老八谈分宫而居的那段时间老八行止异常得很,说不定他已经察觉身上有异,却不肯面对。
早知道老八有了他绝不会开口说要搬出来的啊!
他把太医院放心交给老八,也默许他们一起联手骗过慈宁宫,可不是为了让老八联合太医院一起瞒着自己。这么大的事,老八居然到现在都一点风声都不透露出来,日日满宫乱窜就不怕有人下黑手?
皇帝魂不守舍将皇贵妃的脉案问了一遍,只记住了月份,还有就是问皇贵妃身子能不能稳稳当当挺到生产时。
太医保证说,皇贵妃底子虽孱弱些,但这一年多休养得宜,或许是先前哀思的节解了,皇贵妃心宽体自康,小阿哥稳当得很。只要日常饮食行止当心些,保准顺利挨到足月。
皇帝这才打消立马拘着老八不让他下床的打算。
好像年氏用这个法子养出来几个孩子一个都没活,粗手笨脚的钮祜禄氏生的倒是很壮实。
可是钮祜禄氏怎么能和老八比?
胤禛掐着指头算了三遍,这一胎差不多就是四阿哥落地过后两个月左右的事没多久的事,那个时候老八什么药也不肯喝呢,生冷不忌,这算是老天的意思了吧?
想起喝药,皇帝坐不住了,老八那不光是不喝药的问题,他连早膳午膳都不好好用了!于是皇帝火烧屁股一般又撵着皇贵妃回了承乾宫。
十月中的天气时热时凉,一天一个变。前几日还要用凉椅,这几天就要铺软垫了。
胤禩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就像没看见皇帝也没听见满院子给皇帝请安的声音一样。
胤禛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凄凉,挥退众人独自上前,变戏法一样从手腕上褪了一串青金石十八罗汉手钏下来捧到弟弟眼前:“护国寺里开过光,朕带了七七四十九日,先头忘了给你。”
胤禩闻言转头看他又去瞧手钏:“这个越制了,只有皇上能用。”
胤禛把手珠攥在掌心里搓来捻去:“朕就记得你那辈子荷包上坠了一颗比蚕豆小的石头当个宝,弄丢了一次闹个满城风雨也要找回来。这辈子说什么越制不越制,你喜欢的朕都给,大不了贴身带着不让人看见。”
胤禩闻言思绪飘得老远,那个荷包是郭络罗氏亲手做的,丢了两天没给好脸色。珠子是老九古玩店里淘来的,很合眼缘的文玩旧物,这才上心许多年。
可是这些他都不能说。
他这几个晚上总睡不好,有句话翻来翻去在舌尖滚动。
胤禛还在说:“朕腕子上还有一串沉香的珠子倒是老物件了,只是……只是你现在却用不得沉香,再说也不是朕执手的,给你倒不显诚意。”
胤禩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四哥,老九当年,最后葬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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