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奈何不得他!”
三娘接着道:“小人有条计策,不知中二位意也不中?”鲁智深与杨志都道:“愿闻良策则个。”三娘看着曹正道:“此事还要曹师侄出力,稍后我与制使也休这般打扮,只照庄客穿着,扮作曹师侄店内庄客。曹师侄把这位师父禅杖、戒刀都拿了,却叫曹师侄的妻弟,与众庄客一同,直送到那山下,把一条索子,绑了鲁大师。那绳扣自做个活结头,曹师侄却去山下叫道:‘我们近村开酒店庄家,这和尚来我店中吃酒,吃得大醉了,不肯还钱,口里说道,去报人来打你山寨,因此我们听的;乘他醉了,把他绑缚在这里,献与大王。’那厮必然放我们上山去。到得他山寨里面,见邓龙时,把索子曳脱了活结头,便递过禅杖与鲁大师。我们三个一发上,那厮走往那里去!若结果了他时,以下的人,不敢不伏。此计若何?”
鲁智深、杨志齐道:“妙哉!妙哉!”有诗为证:乳虎称龙亦枉然,二龙山许二龙蟠。人逢忠义情偏洽,事到颠危策愈全。
当晚众人就林中吃了酒食,次日五更起来,众人都吃得饱了,三娘、杨志、鲁智深、曹正,带了小舅并那十余个庄家,取路上二龙山来。
晌午后,直到关下林子里,脱了衣裳,把鲁智深用活结头使索子绑了,教两个庄家,牢牢地牵着索头。三娘披件旧衣在外面罩了,杨志戴了遮日头凉笠儿,身穿破布衫,手里倒提着朴刀。曹正拿着他的禅杖,众人都提着棍棒,在前后簇拥着。
到得关下,看那关时,都摆着强弩硬弓,灰瓶炮石。小喽罗在关上,看见绑得这个和尚来,飞也似报上山去。多样时,只见两个小头目上关来问道:“你等何处人?来我这里做甚么?那里捉得这个和尚来?”
曹正按三娘话答道:“小人等是这山下近村庄家,开着一个小酒店。这个胖和尚,不时来我店中吃酒。吃得大醉,不肯还钱,口里说道:‘要去梁山泊叫千百个人来,打此二龙山,和你这近村坊,都洗荡了!’因此小人只得又将好酒请他,灌得醉了,一条索子绑缚这厮,来献与大王,表我等村邻孝顺之心,免的村中后患。”
两个小头目听了这话,欢天喜地,说道:“好了!众人在此少待一时。”两个小头目就上山来报知邓龙,说拿得那胖和尚来。邓龙听了大喜,叫:“解上山来,且取这厮的心肝,来做下酒,消我这点冤仇之恨!”小喽罗得令,来把关隘门开了,便叫送上来。
三娘、杨志、曹正,紧押鲁智深解上山来,看那三座关时,端的险峻:两下里山环绕将来,包住这座寺;山峰生得雄壮,中间只一条路上关来;三重关上,摆着擂木炮石,硬弩强弓,苦竹枪密密地攒着。过得三处关闸,来到宝珠寺前看时,三座殿门,一段镜面也似平地,周遭都是木栅为城。
寺前山门下立着七八个小喽罗,看见缚的鲁智深来,都指手骂道:“你这秃驴,伤了大王,今日也吃拿了!慢慢的碎割了这厮!”鲁智深只不做声。押到佛殿看时,殿上都把佛来抬去了;中间放着一把虎皮交椅;众多小喽罗,拿着枪棒,立在两边。
少刻,只见两个小喽罗扶出邓龙来,坐在交椅上。三娘、曹正、杨志紧紧地帮着鲁智深到阶下。邓龙道:“你那厮秃驴!前日点翻了我,伤了小腹,至今青肿未消,今日也有见我的时节。”
鲁智深睁圆怪眼,大喝一声:“撮鸟休走!”两个庄家把索头只一曳,曳脱了活结头,散开索子,鲁智深就曹正手里接过禅杖,云飞抡动,三娘掣出日月双刀,杨志撇了凉笠儿,提起手中朴刀,曹正又抡起杆棒,众庄家一齐发作,并力向前。
邓龙急待挣扎时,早被鲁智深一禅杖,当头打着,把脑盖劈作两半个,和交椅都打碎了。手下的小喽罗,早被三娘、杨志搠翻了十余个。
三娘叫道:“都来投降!若不从者,便行扫除处死!”寺前寺后,五六百小喽罗并几个小头目,惊吓的呆了,只得都来归降投伏。
三娘随即叫两个庄客把邓龙等尸首,扛抬去后山烧化了。又命曹正带人去点仓廒,整顿房舍,再去看那寺后有多少物件,且把酒肉安排些来吃。
三个火并了邓龙后,都是大喜,鲁智深并杨志都要扶三娘做山寨之主,三娘却一再谦让,只扶鲁智深与杨志两个一同做了寨主,置酒设宴庆贺。小喽罗们尽皆投伏了,仍设小头目管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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