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脱皮的唇小心抿着,大大的眼睛轻轻转动,盯着战曜和盛秀竹,不敢说话。
战曜瞧着聂相思那小心翼翼的样儿,心疼不已,暗自沉沉吸了口气,方看着她压低声音说,“思思,感觉好些了么?”
“……”聂相思一双眼瞠得更大,直勾勾盯着战曜,“太,太爷爷,您,您是在,问,问我么?”
聂相思原本清亮脆糯的嗓音这会儿沙哑得厉害。
战曜听着,更是疼惜,“傻孩子,这儿还有别人叫思思么?”
“……太爷爷。”聂相思哑哑喊了战曜一声,晶莹的泪珠便一颗接一颗的从她乌黑的眼睛里滚了下来。
战曜提气,“哎哟,怎么还哭了?”
战曜着急的就要下床,可身体一动,却被盛秀竹摁了把。
战曜当即瞪向盛秀竹。
盛秀竹,“……”黑线!
“……爸,您还输着水呢?”盛秀竹小声提醒。
战曜,“……”
战廷深端着水杯过来,就见聂相思瘪着小嘴,眼泪汪汪的盯着战曜忍哭。
心尖尤似被尖锐的东西刺中,战廷深沉眸,坐到聂相思病床边,将床位升高,随即把插着习惯的水杯递到聂相思唇边,“喝水。”
聂相思还是看着战曜,胸口在隐忍的抽动。
战曜在心里叹气,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呢!
“……思思,先喝水。”战廷深低声道。
聂相思用力吸了下鼻子,转头看向战廷深,眼泪仍在大滴大滴的往下砸,“三叔,我现在是在做梦么?”
“……”战廷深蹙紧眉,心脏的位置却在抽痛。
“三叔,你帮我看看,真的是太爷爷么?”聂相思揪着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没有忘记昨晚战曜盛怒之下的举动。
所以,她不敢期望战曜能轻易原谅她。
可她一醒来就看到战曜躺在她身边的床位上,这让她特别的不真实。
战廷深握紧了手里的水杯,揪心的看着聂相思。
若非战曜和盛秀竹在,他一定会把这个让他心疼到极点的小丫头狠狠抱进怀里。
“思思,是太爷爷。”
战曜眼眶微红,动容的看着聂相思。
这辈子,除了他已故的妻子,也就聂相思让他这么心疼过。
聂相思咬住下嘴唇,隐忍抽噎的望向战曜,“太爷爷,太爷爷,我以为你,我以为你不会再想理我了。”
“……”战曜心脏揪着,心酸的看着聂相思,这孩子,得多没安全感!
张唇吸了口气,战曜对她笑道,“傻孩子,太爷爷最疼你,怎么舍得不理你?”
“太爷爷……”聂相思忍得眼睛鼻尖和嘴都红彤彤的,望着战曜的双眼依旧带着几分小心和不可置信,小声说,“您不怪我,不生我气么?”
听到聂相思问,战曜却是倏地瞪向坐在她病床边沿的战廷深。
聂相思见此,微微一怔,迷惑的转看向战廷深。
战廷深在这个过程中,谁也没看,就盯着聂相思,这会儿见她终于看向自己,遂将手里的水杯往她唇边递过去,“喝水。”
“……”。
第166章 你必须跟我在一起
战廷深在这个过程中,谁也没看,就盯着聂相思,这会儿见她终于看向自己,遂将手里的水杯往她唇边递过去,“喝水。”
聂相思嘴角小弧度的抽了下,伸手便要接过水杯自己喝。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水杯,他就将水杯拿离了些,不让她碰。
聂相思,“……”
“就这么喝。”战廷深说。
“……”聂相思耳尖是红的,可一张小脸却白了一层,去看战曜和盛秀竹。
战曜和盛秀竹也不知咋想的,在聂相思看过去时,竟是齐齐把眼睛撇开了。
像是还怕聂相思不自在,这个举动后,战曜和盛秀竹彼此看了眼,这下换他们俩别扭不自在了。
他们干么要躲?
聂相思见战曜和盛秀竹没看自己,方张开小嘴,含住了水杯中的吸管。
聂相思渴坏了,一口气便将大半杯水全喝光了。
战廷深见此,问,“还喝么?”
聂相思轻轻摇头,又去看战曜和盛秀竹,那小模样,别提多,嗯……小媳妇。
战曜和盛秀竹这会儿都清了清喉管,把别开的目光转了回来,看向战廷深和聂相思。
“太爷爷,奶奶。”
聂相思立刻小声喊了句。
战曜点点头,盛秀竹看着聂相思殷殷望着自己的翼翼双眸,脑袋像是被施了法给定住了,愣是点不下去那个头。
但脸色这回始终是拉不下去。
毕竟现在她已经知道,一切都是她那个儿子逼迫的,虽然她不愿意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比起之前的愤怒和恨恼,盛秀竹这时对聂相思就只剩下歉疚和……疼惜。
说到底,盛秀竹以往对聂相思的不喜,也不过是基于战瑾玟对聂相思的不喜。
盛秀竹本人至多也就最开始战廷深将聂相思领养回战家时,对战廷深有些不满。
如今回想起聂相思在战家这十几年,饶是她苛刻了她,倒也没见她对自己有过任何的不尊重,反而每次见她,都奶奶奶奶的叫。
盛秀竹这般想着,眼角撇过战廷深,一声叹息,不由自主便在心头响起。
这一家子人,就没有让她省心的!
她盛秀竹上辈子到底欠了他们战家多少,这辈子要这么刁难她磋磨她!
……
早上十点过,医生来给聂相思和战曜检查时,翟司默和徐长洋才闻讯赶来了医院。
到达病房,翟司默和徐长洋见聂相思和战曜住在一间病房,微微愣了下,扫向在一旁清泠站在的战廷深。
战廷深冷眸轻眯了下,见医生在给战曜做检查,便转身朝外走去。
翟司默和徐长洋盯了眼朝他们看来的聂相思,拧眉,跟着战廷深走了出去。
“啥情况?”翟司默一出去,迫不及待问战廷深道。
战廷深浅蹙眉,“爷爷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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