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一片昏暗。
她现在,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一只手猛然叫一股大力握住。
夏云舒黏湿的睫毛轻抬,转动脖子看去。
“醒了。”
暗哑的男声拂进耳蜗,夏云舒盯着男人在暗光里不甚分明的脸,“你是谁?”
男人裹着她手的大手僵住,透过光影,眸光黏深的盯向夏云舒。
夏云舒仿佛也并不指望他回答,缓缓滑开视线,一眨不眨的凝住天花板。
“到今天,你昏睡了五天。”男人说。
夏云舒勘动了下苍白的唇,但没发出声音。
“饿不饿?”男人用双手包裹着夏云舒的手,压低声音问。
“没感觉了。”夏云舒嗫嗫出声。
男人喉头一紧。
夏云舒长长细细的吸了口气,说,”我是不是瞎了。好黑啊。“
“……是没开灯。现在是晚上。”男人嗓音沙哑。
“太黑了。”
“你把眼睛闭上,我开灯。”
夏云舒闭上眼睛。
男人倾身,打开了病房的灯。
病房骤然白亮。
夏云舒尽管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光线的灼目。
适应了几秒。
夏云舒试着慢慢打开双眼。
刺目的光芒缕缕投进她的眼瞳,令她有几秒感觉自己的眼球要炸裂的疼痛感。
她便眯起眼睛,另一只手撑着床,想坐起来。
徐长洋见状,忙从后勾住她的肩,将她从病床上抱起,让她靠坐在床头,自己则顺势坐在了床边。
夏云舒坐好,徐长洋就在她眼前,她的双眼却只是跳过他,去看窗口,“现在晚上几点?”
徐长洋看了眼腕表,盯着她说,“一点。”
“一点……”
夏云舒喃喃重复,数秒后,她轻声道,“我想出去走走。”
“现在?”徐长洋抿唇。
“嗯。”
“……好。”
……
夏云舒昏睡五天之久,一来是心里原因,悲痛过度,二来也跟额头上的伤有关。
医生判定夏云舒那一摔,有轻微脑震荡。
刚醒来。
夏云舒身体虚弱,双腿软得像泡胀的面条,根本无法靠自己走出病房。
所以,徐长洋便抱着夏云舒出去,到医院后花园,才把夏云舒放了下来,紧箍着她,带她慢慢走。
夏云舒小步挪动,在徐长洋怀里,呼吸细弱。
徐长洋心如刀绞,唯有更紧的拥着她。
走了近半小时,夏云舒双腿适应,才慢慢有了点力。
徐长洋便抓着夏云舒的一只胳膊,两人在医院四周走动。
“你说,灵魂真的存在么?“夏云舒突然小声说,听着像是在问徐长洋。
徐长洋轻怔,看向夏云舒。
当看到夏云舒怔忪的侧脸时,他才知道,她并不是在问他,而是在自言自语。
“有人跟我说,爱我的人,无论在哪儿,她的心,与我同在。”
夏云舒抬头看着天,“这句话好可笑。我要的不是她的心跟我在一起,而是人就在我身边。”
灵魂总在深夜出没。
如果真的存在。
此刻。
妈妈,奶,以及相思,会不会就在她身边陪着她,看着她呢?
夏云舒朝自己的另一边看去,眼眸里波光晶莹,“你们,在么?”
夏云舒声音很轻,很轻。
可落进徐长洋耳朵里,却让他整个人为之一震。。
第528章 我好疼,要疼死了
夏云舒醒来的第二天傍晚,常曼和古向晚来了。
古向晚将一件装衣服的纸袋放到病床侧的柜子上,看着夏云舒的眼神小心隐藏着忧虑和犹豫。
常曼坐在床沿,温暖的手包裹着夏云舒冰凉的手,“伯母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总之,从今以后,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将来遇到什么,我们都会陪着你。”
夏云舒面色透着病态的白,看着常曼和古向晚的双眼黯淡无光。
她没有说话,只是在盯着常曼和古向晚看了会儿,便将目光移到了被古向晚放置在柜子上的纸袋上。
常曼和古向晚看到,双眼皆是一酸。
夏云舒如今的状况,常曼和古向晚也没有久留,没一会儿便离开了。
徐长洋送两人出去,回来见夏云舒依旧盯着那只纸袋,喉头掠过涩楚,上前坐到她边上,眸光轻柔看着她,“晚饭想吃点什么?”
夏云舒从那只纸袋移开视线,便躺到了病床上,闭上双眼,抿合着苍白的唇,没有出声。
徐长洋心下酸疼,无声握住了夏云舒放在被子外紧攥的手。
……
翌日凌晨五点刚过,夏云舒便醒了。
慢慢从床上坐起,夏云舒看了眼握着她的手撑着额头坐在床侧椅子里睡着的徐长洋,睫毛轻垂间,她将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
徐长洋瞬时清醒,紧然吸气,抬眸朝夏云舒看。
见夏云舒已是醒了,正从床的另一侧下床。
徐长洋喉头快速滚动了下,起身走了过去,轻握住她的一只胳膊,“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夏云舒埋着头,挣开他的手,什么都没说,走到床头,拿起那只纸袋,便朝洗手间游魂般走了去。
徐长洋捏紧手,眸光紧凝,盯着夏云舒益发消瘦的背脊。
……
约四十分钟,夏云舒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她洗了澡洗了头,也换上了常曼和古向晚特意松开的“衣服”。
纯黑的衬衣,纯黑的裤子,沉冷而又厚重。
医院没有吹风机,夏云舒似乎也没有擦拭发丝上的水,发梢的水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滴到地板,也滴到她身上的衬衣和裤子上,水分侵染上黑色的衬衫和裤子,更显得颜色深沉了。
徐长洋看到,猛地吸了口气,极速跃进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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