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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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津霖站在门口抽了根烟，眼睛盯着自己擦得锃亮的鞋尖，并没有抬头观赏四面八方乍泄的春光。

    巴哥在旁边守着，对街的年轻女孩一直朝他抛媚眼，她半边酥胸都裸露在黑色的毛裙外，似乎没穿胸罩，完全是真空，在彩色的灯光下泛着浑圆雪白的光，看得人垂涎欲滴热血沸腾。

    巴哥凭借自己多年经验，估摸着至少39D，那可是白花花的肉，抓在手心里跟面团似的，怎么捏怎么有。

    他忍不住嘿嘿笑，想起来小娇凤了。

    小娇凤是他第一次开苞的寡妇，家里人为了要十袋苞米和两袋高粱，在她十九时把她嫁了个同村六十的老头子，小娇凤在十里八村都是俊姑娘，一点不像庄稼里风吹日晒的主儿，皮肤白皙娇嫩，眼睛像两颗杏核，勾着小伙子老爷们儿的心都荡漾起来。

    巴哥总听村里的人议论，那姑娘长大了是害人精，是骚货，是全村妇女都恨不得死的狐狸。

    巴哥不懂，长得漂亮咋还成祸害了，难道满嘴黄牙皮肤干黑一笑吓死人就是好东西了？

    两年后小娇凤男人死了，她才二十一岁就成了寡妇，她做了寡妇全村男人都不老实了，经常扒她墙根去看她洗澡，巴哥才十三，这方面也懂了，他也溜去过，还在墙根底下碰见了妇女主任。

    主任笑着摸他脑袋，“行，瓜娃子，还有这闲心嘞，长大出村子，祸害大城市的姑娘去。”

    巴哥记得小娇凤的胸是真正的好胸，加上她年轻，皮肤紧致得像剥了皮的荔枝，真是一点瑕疵也没有，后来巴哥如愿以偿在村口洗衣服的河边草丛里上了小娇凤，可也就那一次，他器大活好就穿了出去，被另外一寡妇隔着草堆给瞧见了，自此巴哥开始了他在村里走家串户搞女人的漫长岁月，后来被村里男人联合搞到村书记那里赶出来了，否则巴哥想，这辈子他可能都不出村子，当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娶小娇凤。

    见识不到滨城的繁华和诱惑，也不可能这么朝思暮想小娇凤。

    他睡了那么多女人，他再也没碰到像她那样，让他魂牵梦萦这么多年的姑娘。

    巴哥从回忆里跳出来，手指在下巴上刮了刮，朝对面的站街女吹了个口哨，女孩听见以为有戏，抱着双臂倚靠住门框，把一条大腿从开衩的裙摆内暴露出来，“大哥，自己一个人吗？”

    巴哥说两个。

    女孩目光扫向穆津霖，发现他身上的穿着价值不菲，长相也不错，她扬起下巴朝他使了个眼色，问巴哥，“你老板啊？”

    巴哥笑了声，“想泡？”

    女孩撩了撩酒红色的长发，“这么有味道的男人，谁不想泡啊，床上功夫一定很好吧。”

    巴哥说，“床上功夫好，就不收钱了吗？”

    女孩伸出五根手指，“别人我不知道，反正在我这里，长得好看，光顾五次，我免费赠送一次。”

    巴哥抬手蹭了蹭鼻子，“我这样的，赠吗？”

    女孩娇笑出来，“大哥这么魁梧，一定很强，要不进来坐会儿？价钱什么的好商量。”

    巴哥借着闪烁的霓虹打量她，这姑娘长得很一般，但身材好，看这搭讪的娴熟程度，估计也是老手，最起码干了三年以上，在男人堆里训练出来的婊子，啃一口都是骚气的精液味儿，巴哥摆手，“今天没空，改日如果我还过来，还记得起你，我光顾你生意。”

    女孩一听他开了张空头支票，当即垮了脸儿，撇了撇嘴，“没钱嫖早说啊，浪费时间。”

    巴哥没和她争执，他口袋里一沓钱呢，这里的档次，瓢一百个都花不了，关键他觉得不值，男人精子贵啊，不能是个洞就射，他得攒着，发泄在真正极品的女人身上，才算没浪费。

    他掸了掸屁股上的灰尘从台阶上站起来，穆津霖恰好也抽完烟，巴哥推开玻璃门，看了眼坐在前台打电话的姑娘，问朱老板在吗，姑娘撂下电话说在，是否有预约。

    巴哥一边抬头打量新装修的二楼，一边指了指穆津霖，“报霖哥大名，让你们老板下来接。”

    姑娘听话茬知道是大人物，立刻点头说好，拨通内线将巴哥的话原封不动转达过去，她挂断后鞠躬说，“朱老板马上下来。”

    穆津霖打量了下这栋三层楼的娱乐中心，看来老朱在红灯区也赚了不少，里里外外翻修也得砸个十几万。

    这边年轻的小姑娘最开始都是抵债抓进来的，给客人洗脚按摩都不情不愿，更不要说脱衣服睡觉，只是后来没辙认命了，反正也逃不出去，还不如好好干，省得挨打挨饿。

    来这里玩儿的客人大多很脏很穷，同是底层的工人，色心大又不想掏钱，砍价砍得像买白菜，甚至干脆逃票，不得不说人的身份地位并不能决定素质高低，但多少也会影响一些，高处的人难以破罐破摔，会想法设法维持自己的声誉，底层人无所谓，占便宜就是生活的喜悦。

    社会一面可怜底层，又一面厌弃底层，以致于底层永远是底层，无法得到根本的救赎。

    穆津霖等了大概两三分钟，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从二楼下来，嘴里叼着根烟，身上裹着白色浴袍，中等个子，看湿漉漉的头发刚洗了澡，脸上挂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他看到穆津霖抱拳招呼了声穆老板，侧身指二楼，“稀客，怎么想着来红灯区潇洒潇洒？”

    老朱一转头又看见巴哥，这条大色虫。

    他立刻笑出来，“上去放松一把，今天正是好货色，不好的穆老板也瞧不上眼。”

    穆津霖笑着说好，老朱和他并排上楼，巴哥跟在最后头，二楼是洗浴按摩，分三个部，男部女部和男女混合，老朱把他们带到了女部门口，里头传出许多女人的娇笑声，还掺杂着因为满足而低低喟叹的男音，只听声音就能想象出是怎样一副淫靡的场景。

    老朱刚要掀帘子，穆津霖忽然干脆按住他手腕，笑着说，“这恐怕不好吧。”

    老朱说这有什么不好，去男部那还叫放松吗。

    巴哥当然乐意进女部，他在旁边帮腔，“对啊霖哥，男人穿着裤衩子在水里有什么好看，这里头才有意思…”

    他话没说完，穆津霖投射过来一丝阴森的目光，巴哥立刻住了嘴，老朱蹙眉，“怎么，穆老板今天来不是为了玩儿，有事？”

    穆津霖指了指二楼尽头的一张沙发，示意他过去聊，老朱和他一起坐下，巴哥在女部门口转悠，搓着手透过门帘缝隙往里看，模糊不清的白雾中无数条玲珑胴体交错在水中起起伏伏，女人相互泼水撕扯身上艳丽的比基尼，两个男人在中间蒙住眼睛，被她们戏弄，伸手朝虚无的空气抓一把，又抓一把，女人闪身避开，有的不够麻利，又像故意投降，被男人一把抱住，按在怀里一通亲吻。

    这副嬉闹的场景看得巴哥欲火焚身，他扫了一眼正和老朱谈事的穆津霖，脱掉裤子一闪身溜了进去。

    老朱听穆津霖说了前因后果，他笑着端起一杯茶，“穆老板敢情是发善心，要救个还高利贷的姑娘，这才找到我这里。”

    “差不多是这样，我做这行本身恶贯满盈，早已不在乎积德行善，只想为我妻儿积福。”

    “穆老板什么时候结婚生子，我怎么没听道上传。”

    穆津霖说，“上周刚办了手续，正在挑日子设宴。”

    老朱哈哈大笑，“穆老板和风月绝缘的人，也是先上船后补票？”

    穆津霖笑而不语，老朱喝光了那杯茶，起身理了理腰间的浴袍纽带，“既然穆老板亲自找过来，我没有不帮忙的道理，红灯区我管事，只要您想救的那个姑娘在这里，任何店面我一句话立刻放人。不过等到大摆筵席，可不要忘了请我过去，看看穆老板的娇妻啊。”

    穆津霖握住他肩膀拍了拍，“一定，忘记谁忘不了朱老板。”

    我和穆津霖登记那天，我一直问他要不要去穆宅先通知大太太，他说已经提过，她同意了。

    我很惊讶问他说了什么。

    他拉住我的手将我扯到他怀里，“母亲说总算看到我结婚这一天，让我早点生出孙儿给她抱。”

    他说这话时目光没有注视我，也谈不上闪躲，只是不怎么有底气，像在编谎。

    我心里清楚褚慧娴那样心高气傲爱子如命，又如此记恨我的贪婪与恶毒，绝不可能坦然接受我做她的儿媳，穆津霖一定是隐瞒了她，打算事情尘埃落定再回去坦白，或者他去说过，但闹了一场风波，险些断了母子情份，所以他不敢带着我过去，怕我下不来台。

    他保护我心疼我，可今非昔比，我不再是与褚慧娴平起平坐的三太太，而是她的晚辈，她的儿媳，她在讨厌我痛恨我，连面都不露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从此以后她对我可以不仁，我看在穆津霖的情面上绝不能对她不义，孝顺赡养是一定要做的事。

    我备了点礼品叫上文隽，开车送我出码头，往穆宅的方向去，他非常懂得礼数，车上一直沉默，不会和我不分大小开玩笑，只是快到目的地时他透过后视镜忽然问我，“我看嫂子眼熟，是不是以前见过。”

    我问他去年冬天三太太生日宴是否在风月山庄忙碌过。

    他说是，霖哥安排，他是统筹。

    我笑着说，“去年这时候，我还是三太太。”

    文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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