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母女说说贴己话。”
说着,又挥手让屋里的丫鬟们都散了出去。
薛宝钗依言坐下,笑道:“妈妈还这样郑重其事的,虽说我们母女如今不住一处,但至少每日都有相见,这什么话还要这样认真来说。”
却只见薛姨妈长叹一声,说道:“说起来怪只怪你老爷走的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才会有今日的举步维艰,外人都看着我们家不错,倒确实有几个银子,但这又有什么用了?你哥哥不争气,除了四处惹是生非就是糟蹋银子,反正是一件正事也不干······
原想着你能进了宫里,凭你的才情相信很快就能熬出头,然后反过来帮衬你哥哥一些,但是天不遂人愿,这事又无缘无故的黄了,真真是造化弄人~
如今我又想着,既然宫里进不了,外面好家世的也不清楚人品如何,与其这样,你若能与宝玉做成一对也是不错,我们两家都是至亲,宝玉也是个知道疼人的,你嫁过去了至少也不会吃亏,但是这几天我听说了宝玉的一些事,心里又没底了,真真是愁死个人了。”
听见说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宝钗先是害臊垂头不语,待薛姨妈说完之后,薛宝钗缓了一缓这才低声道:“原本终身大事妈妈做主就是了,只不过此刻我们家情况不同,女儿也就厚起脸皮与妈妈说说吧,外人看着宝玉对姐妹们都好,其实谁不知道他始终青眼玉儿妹妹,这几日玉儿妹妹不再与他见面,他就整日里失魂落魄的在潇湘馆外面徘徊不走,什么读书交友一切都不顾了,今后还不知道要闹出哪一样呢~”
“我就是知道了这个才来的,哎~黛玉那丫头虽说聪慧绝色,但女儿你也并不差半分,却不知为何那两兄弟都能同时为她不顾一切的;说起来也是妈妈没有见识,那时候在金陵,妈妈就瞧着琮哥儿是个有出息的,却又想着他庶出的身份这才只给了一个香菱交好于他,却想不到他这时候会有这么大出息,眼看着就要金銮殿面圣奏对,金榜题名指日可待,更何况他外面还有那么大的买卖和人情关系,如今就连他老子和老太太都已经拿捏不住他了;
说来说去还是那林姑爷有见识,临死的时候就让就把自己的独生女托付终生,黛玉这才有了今日的依靠;那时琮哥儿与你哥哥交好,看你的眼神也与众不同,倘若妈妈当日能看的再远一些,先开口提了你的事,想来今日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了。”
听闻自己妈妈回忆当初,宝钗不由的就想起这些年来,自己与贾琮多次的心有灵犀一般,哪有少女不怀春,这几年来宝钗也算是亲眼见证了贾琮的崛起。
对贾琮知道上进而有担当,宝玉每日里只知道与姐妹们厮混却不思进取,宝钗这样聪慧的女子心里如何不知道谁好谁孬。
有时候就是这样,阴差阳错一切都是天意罢了。
想到这里,宝钗心里有些苦涩的说道:“妈妈何必这样说,那时我们不都是要一心进宫嘛,如今既已是事实,多说反而无益,一切就顺其自然吧,今后什么金玉之说妈妈也不要再对人提起了,都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别到最后招人耻笑就可悲了。”
“让女儿你受委屈了,但果真就如此放弃了吗?倘若你老爷还在世,你们兄妹我自然是不用愁的,但如今世态炎凉,我们无依无靠之人就如无根之殍,遇上了好的就算是使些小手段也切得抓住了!”
别看薛姨妈平日里见谁都是笑眯眯的,但其实却是一个极会算计之人,而且为人还八面玲珑,从原著中,薛宝钗最后能够取代林黛玉嫁给贾宝玉,其中的种种手段就可见一斑。
然而下一刻却只见宝钗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女儿自然明白妈妈的苦心,但是妈妈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就算是老太太那里,其实对女儿也是看不上的啊~”
“女儿如何这样说!?”薛姨妈大惊失色。
只听宝钗幽幽回答道:“远的不说,就说琴儿这次上京,老太太岂有不知琴儿是有婚约在身上京乃是来完婚的,但那一日当着众人的面偏偏问起了琴儿的生辰八字,仿佛有意提亲与宝玉,目的是什么妈妈难道还想不明白?想来也是好意给你我母女一个提醒罢了。”
薛姨妈听了不由回想起当日的情景,如今想来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宝琴上京的目的还能逃得过那老太太的法眼?要知道这老太太其实才是这荣国府最大的话事人。
想通了这一切,但薛姨妈还是强颜欢笑的安慰着宝钗:“这些且都不去管它,过些时日就该去梅府那边商议琴儿的好日子了,我们这边不管老太太是什么心思,她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今后什么光景还不一定呢,你不见这一次她在琮哥儿那里就没处使劲了嘛,听妈妈的,不管老太太,你舅妈在这府里也是能做主的人,宝玉与琮哥儿与你也都亲厚,平日里你且多与他们走动走动,愿意多去那一边都且随你,这次妈妈想好了,外面的我们一抹黑,他兄弟二人我们算是知根知底,这次可不能再犹犹豫豫的了,妈妈知道你有自己的骄傲,但记住妈妈的话,该主动的时候你还的主动一点,使一些小手段也在所不惜,明白了吗?”
宝钗听完,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