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狐狸会把小白兔拐到哪里去?
陆琛接到电话,在那个交通便利的时代也足足是花了四十分钟才到家,可见何其远。
倒时,苏钦假意在院子里抽烟。
实则是在等苏幕。
本是想叮嘱两句,结果这丫头看见自己翻白眼,苏钦气着了。
也不说了。
跟着苏钦站在院子外的陆琛尚未进屋便听见了卫丽严厉的话语声。
陆琛想进去,但司机苏军的态度,有些打起了退堂鼓。
并非畏惧,只是不想在如此匆忙的情况下给未来老丈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他正想着,苏钦扯着他一起进去了。
才一进去,便见苏幕在躲闪着卫丽。
陆琛觉得,苏幕从小无法无天,跟卫丽对着干是常有之事,只是没想到,他今日竟能看见卫丽拿着书砸苏幕。
他心中大骇。
眼疾腿快迈步过去将苏幕一把捞到身后
啪的一声,这一书啊!
好巧不巧,落在了陆琛脸上。
当即一溜儿鲜血就这么顺延而下了,惊得卫丽半晌没回过神来。
“妈、”这一声吼来自苏钦。
被护在身后的苏幕闻言,还顶好奇的伸长了脖子看了眼,这一看,不得了。
吓愣住了,傻在了原地。
别人家的孩子远远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当成半个儿子来对待,也是别人家的孩子啊!
卫丽这一下,砸的可谓是惊天动地啊!
陆琛好歹也算是混迹政坛的公众人物,这一书下去,脑门出了血,可不是个什么好交代的事儿。
“妈、”这一声。是苏幕喊的。
喊得可谓是响彻天地,惊动了楼上的苏军及其秘书。
二人一下来,看见脑门流血的陆琛。
蒙了。
“造反了这是?”苏军冷瞪着苏幕。
这要是搁在古代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苏幕站在边儿上拉了拉陆琛的袖子,他抬手抹了把脸面上的血液,而后反手摸了摸苏幕的脑袋,话语温和;“没事儿。”
怕是吓着了,这会儿,只知道睁着大眼睛瞅着他也不说话了。
还是苏钦反应迅速,拿了块干毛巾过来,陆琛伸手捂着脑袋,直至血迹干枯也才毛巾拿下来。
陆琛进卫生间避开伤口地方清洗了脸上血迹,才好看些。
苏军冷眼睨着卫丽,后者低垂着脑袋,一副认错小孩的模样。
只听她喃喃道;“我是想吓唬吓唬慕慕的,那里晓得陆琛会挡过来。”
“你还有理了?”苏军难得对卫丽大声言语。
苏幕趴在门口看着陆琛清洗脸颊上的血渍,听闻自家父亲大嗓门,回头望了眼。
而后,抿着唇,还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应和道;“就是、你想砸我你还有理了?”
卫丽毛了,顿时跨步上来想抽苏幕,她一闪身,进了卫生间,顺带哐当一声落了锁。
屋内,陆琛一手拿着毛巾,本是看着镜子清理伤口的人见苏幕闪身进来还锁了门,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片刻、屋外响起声响,他明了。
于是苦口婆心道;“你妈说你你就让她说两句,何苦跟她对着干,回头你斗不赢,吃亏的还是自己。”
“书上说,时常吵架可以预防老年痴呆。”
“、、、、、、、、、、、”
什么破书还讲这个,陆琛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索性伸手将毛巾搓干净,正准备搭在琉璃台边儿上,便听闻外头响起了苏军的声响。
“苏幕、出来。”这一声,尚且还算平和。
苏幕睨了眼陆琛,正准备回应的,外头的人似是等不及了,狂躁声响起;“苏幕,给老子滚出来。”
在来说说苏军,他是宠苏幕的。
小时候,苏幕要什么给什么,女儿奴,赤裸裸的女儿奴。
苏军有多宠女儿,卫丽就有多严格。
为何会严格?
她说;若是一家人都宠她,她怕苏幕长着长着就跟首都那些纨绔子弟似的,长废了。
所以,才会从小对她严格相待。
只要苏幕不触及底线,平常绝对看不到苏军吼苏幕。
可今日,这一声爆喝响起。
苏幕光是听着就颤了颤。
还未开门,就红了眼。
她扭扭捏捏的开门出去,站在卫生间门口,只听苏军冷怒道;“过来。”
她慢慢的磨蹭过去。
“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今儿的事儿,不然,有你好看。”
苏幕鲜少家见到苏军冷脸凶她的模样。
今日、当真是吓着了。
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一边说一边哭。
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那叫一个惨兮兮。
陆琛站在身后是心头颤的慌又不好上去明目张胆的护着人家。
苏幕哭的抽搐,哭着哭着就开始蹲在地上抱着膝盖。
一五一十也说清楚了。苏军的脸色也好了。
冷飕飕的盯着苏幕,而后目光转向苏钦,似是在问当真如此?
苏钦点了点头。
确实是如此。
“那老贱人还说你女儿没有娘生没娘教,还说你女儿不是个好东西,还说你苏军也不是个好东西。”
苏幕委屈啊!
这委屈来自谁?
除了姜家还能有谁?
此时在苏军面前,她添油加醋在添油加醋也是情有可原的,谁让她心中有气呢?
这日,因着苏军不分青红皂白冷着脸将苏幕训了一顿,说什么她也不在家住了。
扒着陆琛的裤腿要他带自己走。
陆琛恍然只觉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泼皮无赖让他帮着写作业的时候。
她抱着陆琛的大腿,一边说一边跟死了爹妈似的哭喊着叫嚷着。
苏军是脑子嗡嗡嗡的抽着,担又不好开口让自家闺女闭嘴。
只是睨了眼陆琛,这一眼啊!
带着警告。
后者抖了抖。
装好人道;“学校哪里有家里舒服,不是都说开了?在家住也一样。”
若说见风使舵,陆琛也是个厉害的。
他深知苏军对他有意见,这一句话,好歹也能给他拉点印象分回来。
“我妈想抽我,苏钦打我,我爸还吼我,我待在家里会死的。”
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
就好像这个家里每个人都不待见她似的,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
那个可怜样儿啊!
当真是无比凄惨。
哽咽声混着鼻涕眼泪就这么蹭了陆琛一裤腿。
苏军起先是怒嗔的,而后一听闻自家女儿被人欺负了,心疼死了。
但长辈的架子摆在那里,总不好伏低做小在去哄人?
只是听苏幕这么一说,苏军就恼了。
也亏了是苏钦倒霉,站的离他不远。
被一脚踹出几米远时尚且还在懵逼中。
他傻了,觉得今儿稍有些邪门儿。
好端端的,为何要踹他?
“你打妹妹?”苏军这一问,可谓是及其不悦的。
苏钦知道了,这苏军是心中有气,又觉得内疚,找他撒气呢!
“我、、、、、、、、。”
“滚回部队去。”
苏幕想走,他不让人走。
苏钦没犯事儿,不想走,他偏生要人走。
更年期妇男、妥妥的更年期妇男。
他怎么了?
怎不说你老婆拿着书满屋子砸人,还错伤无辜呢?
怎不说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凶人家呢?
苏钦简直是要气炸了。
一拍大腿,气急道;“走走走、一起走,哥带你走。”
“要滚你自己滚,”苏军吼道。
“、、、、、、”
人生何其艰难?
这日,苏幕当真是跟着陆琛一起走了。
气的苏军是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将陆琛踢出家门。
这日晚间,陆琛开车送苏幕到学校,路过宿舍楼外长街时,见了满摊子的水果起了吃念。
喊停了车子,想掏钱,发现没带钱包。
而后,就这么眼巴巴的坐在驾驶座瞅着陆琛,后者无奈笑道;“想吃什么?我去买。”
苏幕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推门下车,一起去了。
站在水果摊跟前,长的好看的都来了一份。
陆琛虽有钱,但还是都一次见有人买水果是买长的好看的。
也实属是奇葩。
陆琛启动车子前不忘看了眼苏幕;“你眼睛肿的跟大熊猫似的,确定要回宿舍让你同学看见?”
女孩子嘛,都爱美。
陆琛这么有心机的一人,坑起苏幕来,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我在你学校不远的地方有套公寓,你要不要去住一晚?”给你挖个坑,在给你一个解决方案。
心机婊,彻彻底底的心机婊。
苏幕虽傻,但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就这么住人家里去,总归是不好的。
陆琛许是看出来了她的犹豫,漫不经心的将车开车往她宿舍楼的方向去,随意道:“我平常不常住,你去住一晚也不碍事。”
那模样就好似在说,我就是给你个建议,你要是不愿意我还是将你送回宿舍去,毕竟,车子确实是在往宿舍楼的方向行驶。
“那去吧!”
小白兔入了大灰狼的坑。
当某日,苏幕被陆琛坑惨了的时候,想起今日的举动坐在床上捶胸顿足之余一脚将人踹了下去。
这且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确实也如陆琛所言,这套公寓很简单,算得上是首都最高级的一个楼盘,住在里面的人应当都是有些身份的。
陆琛车子开进去时,门口的保安还敬了个礼。
简直就是状况的让她误以为进了总统府地界。
屋子里,摆设简单,没有什么人烟味儿。
就连着家具都是陆琛所喜欢的那种简洁大方的款式。
黑白灰色调,间接明了。
但胜在,屋子空间大,虽说是一套公寓,但面积丝毫不输她们住的那套别墅。
沈清一边感叹资本主义好,一边对着屋子里精致的摆件感到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