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有人甚至要去拉他:“朱岘,你下来。”
“梁乃!”还有人朝人群里面快将脖子缩在衣领里的京兆府尹看去,“梁乃,朱岘可是你的手下!”
朱岘热血冲头,手脚发抖,一颗心激动难平,语声都颤抖了:“昏君!昏君!你滚回来,你滚回来给我抬起头看看上苍,看看这青天,你愧不愧对它!”
朱岘朝天指去。
“朱大人,”夏昭衣也开口说道,“你平复一下。”
主要怕他太激动,容易撑不过这一口气。
因情绪波澜巨大而出意外的人,着实太多。
朱岘面部涨得通红,望向大道两旁的百姓,大声说道:“我,京兆府少尹,朱岘,我是你们的父母官!”
百姓们渐渐静下,抬眸望着他。
“平日你们的冤屈,你们的案子,皆由我受理,今日,我也要告状!”
“我要告李据,我要告满朝文武,我还要告你们!”
朱岘的手朝他们指去,眼眶跟着红了,热泪噙出。
“朱大人……”夏昭衣担心的上前一步。
“我告李据,他残害忠良,滥杀无辜,德不配位,奸佞恣睢,好饰偏听,贪权懒政,弃德信,失良知,祸乱天下!”
“我告满朝文武,就是你们,你们忘恩负义,冷眼旁观,坐享定国公府以命换取的太平富贵,奢靡无厌,毫无作为,不知羞愧!”
“还有你们,我告你们这天下百姓,你们胆小怕事,懦弱无能,愚昧无知,以血肉供养他们这群敲骨吸髓,不知饕足,玩弄权势的蛆!”
朱岘疾言说道,胸口剧烈的起伏。
所有人看着他,万人无声。
朱岘不擅强记,但当初女童的字字句句,他大部分都记得。
午夜梦回,反复惊醒,字字如鞭,他忘不掉。
夏昭衣眼眸红了。
“把他捉下来,就地正法!”荀斐厉声叫道,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从震撼中回神,他怎么都想不到有人会这般大胆,这般狂妄。
“来啊!”朱岘望着他们,“尽管来,爪牙鹰犬,助纣为虐,你们一个个,都是狗东西!”
“朱岘!!!”荀斐喉咙快要撕破。
“让你们看看,这里面是谁!”朱岘说道,“都睁大眼睛看看!”
他握住身后的车帘,猛然一扯,车帘掀起,周遭灯火映入进去,照亮车厢里面的人影面孔。
一共,四人。
看清最前面的老头后,众大臣全都惊呆。
“安太傅!”
江平生也傻眼,迟迟找不到的江平代,竟在这里。
安秋晚蓬头散发,狼狈至极,双手双脚被捆绑着,他的嘴巴被塞着厚厚一团棉布,后背还有一根笔直的木头。
这木头,让愤恨发抖的他现在想垂下头都办不到。
“说得好!!”人群后边忽然响起一声高喝,极为洪亮。
朱岘几乎第一时间认出这声音,赶紧回过头去。
“朱大人,说的太好了!”魏从事大步走来,眼睛含泪,“我把这个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