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这边!”
一袭鹅色长裙出现在视线里,少女雪白如瓷的肤色刹那吸走所有目光,她的脸上带着笑容,不及去细看五官如何,只觉得此情此景下出现这样一抹笑,明艳光彩到极致,教天地都失色。
聂挥墨似移不开视线,目光凝在少女脸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除此之外,他找不到更好的词来描绘眼前所见。
夏昭衣一顿,转眸往身后看去,支离也跟着一并望去。
聂挥墨不躲不闪,迎上对方的视线,大胆而炽烈。
不过,越看越觉眼熟,似曾相似。
少女脸上的笑容渐渐褪了,唇边两颗小梨涡随之不见,微蹙起的眉心令她容色变得清冷淡漠。
笑容消失,她的五官便开始明朗,隔得有些远,依然能够觉察的到她的精致秀美。
“这人谁啊,”支离说道,“柳现宝复刻?”
夏昭衣也觉得眼熟,但是这个人戴着斗笠,加上距离所在,她看不真切。
“不对,”支离又道,“不可能是柳现宝,他旁边的人那么忙,就他这样站着不干活,说不定他便是那条船上的主人,能在这样的大江大浪里上路,也算是跟我们一样有胆有谋。”
“我像是在哪里见过他。”夏昭衣说道。
支离倒没这个感觉,不过这时发现对方居然还在盯着他们,支离火大,一步挡在了夏昭衣身前,背对着聂挥墨,挡掉了他的所有视线。
“不给他看,什么人啊。”支离说道。
“我们走?”
“走走走!”
古照峡并不长,在老翁一通密集的指挥下,最难过的关口被他们顺顺利利通过。
傍晚夕阳余晖,壮阔的江面上浮光跃金,一片粼粼。
聂挥墨没有再等到那少女出现,心中有些许遗憾,但也觉得正常。
待船上开始点灯笼,支离悄悄往后边望,终于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了,他无语摇头,回身说道:“小师姐,他在那边足足站了一个时辰!”
“不管他,”夏昭衣说道,“他站着的是他船,他的眼睛要看哪也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
想想也是,支离说道:“不过还是挺想骂他的。”
夏昭衣笑了笑,抬手又翻一页书。
隔日清晨辰时,他们到了松州。
松州是宋致易所割据的地盘最西南,出了松州,一片战火。
路上行船渐渐变多,不过许多都是南下去往江南的。
夏昭衣他们的船只在松州的九宁县停靠,而后上岸依着打听来的口碑寻了个酒馆。
他们人不少,坐了好几桌。
老翁喜好喝酒,夏昭衣见他眼巴巴想喝,便叫了两坛这边有名的桃花酿。
看着一盘盘端上来的前菜,老翁笑得合不拢嘴,等酒坛子被放下,他立即抱了一坛到自己跟前,冲大家乐呵呵道:“自己人,自己人,就不虚情假意,整有的没的啦!”
酒馆生意很好,往来不少客人,伙计忙的不可开交,抬头见到又有人进来,还这般高大英武,一看便不是寻常客人,赶忙跑上去招呼。
聂挥墨带着四个近卫,一进酒馆就在找人,目光扫了圈,落在了不远处的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