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州离衡香,水路两天,陆路得多加两天。
正午时分,老佟在清澈大湖旁停靠纳凉,天光水光一片澄澈,另一边翠林如海,长风一起,一波一波绿浪叠叠卷伏,广袤无边。
路旁的茶肆搭了很大的棚子用以遮挡日头,伙计端来茶水糕点,齐老头想喝酒,跑去车厢外问夏昭衣可否,夏昭衣拒绝。
齐老头小声嘀咕,骂骂咧咧,听到身后传来马车声,齐老头回过头去,一队一看便不寻常的马队从道上走来。
皆是膘肥体壮的马,六个近卫在前开道,后边的马车车厢华贵不俗,连车夫身上的衣衫都是很好的料子。
马车慢悠悠在茶肆停下,茶肆里行脚赶路的人赶紧退开腾出位置,知道这是不易惹的。
跟在车厢旁的随从对着车厢窗帘小声说话,而后去茶肆里面找掌柜。
众人看着他们,一片安静。
“好生张扬,”齐老头回来后对支长乐和老佟说道,“不知道马车上是什么人。”
“未必便是张扬,”支长乐说道,“人家说不定已是最寻常低调的出行了,只是人家天生的档次在那。”
齐老头竖起拇指:“不愧是阿梨身边跟久了的人。”
喝完了茶,小作休息,老佟和支长乐便回去马车,继续赶路。
入夜到了离衡香只有七十里了的城郊山涧口,他们在山脚一家客栈停下。
山涧里水流涛涛奔下,夏昭衣吃了些糕点,想出去走走,齐老头忙也跟去。
“这老家伙,成天拉着阿梨聊石头和土质。”老佟看着他们的背影,不满说道。
“我们阿梨见识广,博学多才,谁不爱和她聊天呢。”支长乐得意道。
话音落下,却见他们来时的路,那队车马又来了。
这边就这几家客栈,马队过来停靠,跟白日所见那茶肆一样,客栈里的人纷纷退让。
随从掀开车帘,伸手自车上牵出一人,众人好奇盯着,是个年约四十,锦衣玉袍的清瘦男人。
男人轩昂矍铄,双眸晶亮锐利,肃容面貌,不怒而威。
他没多看旁人一眼,几个近卫开道,他随之一并进去客栈。
“其实这样的人到处都是,”支长乐说道,“咱们当年在京城看见过的那些大官,每个都能有这样的排场。”
“就是。”老佟说道。
“但是阿梨只有独一个,天下谁不想要阿梨呢。”
老佟托腮,斜了支长乐一眼:“你一年比一年会拍马屁了。”
几家客栈檐下的风灯连排于风中晃着,这队人马上了一家客栈歇脚,不多时,客栈门前的空地上恢复热闹。
夏昭衣和齐老头在半个时辰后慢步回来,天上星子漫布,月光清冷,轻烟般的云偶尔飘过,像是为月亮遮了透薄的纱。
齐老头看到那边停靠着的马匹和马车,说道:“真是巧,又撞见了。”
夏昭衣随意望去一眼,收回视线。
隔日,他们早起出发,午时在衡香近郊的茶肆停下休息,没多久,又遇见了这队人马。
夏昭衣跟昨日一样,并未下马车,窗帘卷着,她靠在车上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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