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历练,这期间便给他祖母多寄些银两回去。老人家不识字,随便写点书信,让旁人念给她听便可。待将她熬死,一切便落幕。”
“真悲。”夏昭衣说道。
“是啊。”
包厢的门这时被推开,屈夫人回来了。
“如何了。”赵宁问道。
丫鬟在后边合上包厢的门,屈夫人笑着坐下:“不如何,此女可真是工于心计。”
“哦?”
“旁敲侧击同我打听产业,想自我口中问出话去,不时还往你身上引,问及你的宁安楼。我装作随了她的话,一番言谈下来,她侧重的点全在你我身上,提及她自己,看似也在介绍,却说得皆是无关紧要之言,什么家乡何处,家乡特产,半个字未提天兴商会和她自己或她丈夫的谋生行当。”
“倒是个自作聪明的人。”赵宁说道。
“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她人呢,走了?”
“不知,”屈夫人呵呵,“说不定在楼下又碰巧与我来个偶遇。她若有诚心同我相交,我自也慷慨,但这人,我不喜。”
说着,屈夫人看向一旁安静不语的夏昭衣:“欸,阿梨,在想什么呢。”
夏昭衣朝她看去,目光再望向赵宁。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身染顽疾,将死之人,很难在短时间内便能恢复,除非,是中毒。”夏昭衣沉声说道。
赵宁一顿:“阿梨,你的意思是……”
“毒素衰减或直接肃清,她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些许元气。而若病入膏肓,即便能治好,但想要恢复精神,少说也得十几日调理。”
“倚秋竟是中毒?”屈夫人讶然。
“那名学徒之死,极有可能与下毒之人有关,”夏昭衣说道,“不过只是一种猜测,但每种猜测的可能性都继续猜下去,总有一个猜测会指向真相。”
“那,我们现在就按照这种猜测继续猜下去,”屈夫人说道,“若是下毒,先不猜动机,就猜是谁下的,谁有机会下。”
“此人很好找,”夏昭衣看向赵宁,“这个毒必是慢性,若是毒性太猛太急,你们容易觉察是毒不是病。”
“定春,红雯,或者后厨里的仆妇。”赵宁沉声道。
“煎药的仆妇们,固定么?”夏昭衣问。
“这我着实不清楚,得去问后厨的管事。”
“还是阿梨好使,一句话便点醒我们,”屈夫人笑道,“那咱们,等下是不是得去一趟宁安楼了?”
“来点猛的吧,”赵宁冷冷道,“便去打草惊蛇,看看惊得,是哪一条蛇。”
林清风坐在马车上,支着额头,昏昏欲睡。
一旁的丫鬟忽然轻推她:“夫人,夫人!”
待林清风缓缓睁眼,小丫鬟赶忙道:“夫人,你瞧外面,那几个姑姑和丫鬟刚刚下楼,她们跑去那一处喊马车了。”
林清风强打起精神,靠在车厢另一边,朝远处的酒楼门口望去。
小丫鬟见她这架势,不解说道:“夫人,咱们不出去吗?”
“不出去,”林清风懒洋洋道,“我在这,无非是想看看能让屈夫人时时念着要回楼上去招待的,是什么样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