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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昭衣眨巴眼睛,放下还没来得及喝的米粥。
“支姓,少年?”
“嗯。”
“行呀,”夏昭衣笑起来,眸若点星,“我这师弟,长大了呀。”
“啊?”曾管事瞪大眼睛,“竟是家主的师弟?”
“还有两件事呢。”
曾管事缓了下,说道:“刘家村的桑户本来答应了那位公主,愿意低价被收去产业,但临了又反悔,那位公主大怒,今早派了官差去,要找人麻烦。”
夏昭衣沉眉:“第三件事呢。”
“今日一早,隔壁的聂小娘子,又被带走了。”
“又是阳平公主?”
“是。”
夏昭衣点了点头。
府外人来熙往,夏昭衣用完早饭后独自出来,入目一片人海。
赶路为方便,她一直着中性打扮,眼下过起市井等闲之日,她重新梳了女妆。
长发及腰而垂,青丝柔软干爽,一袭素雅清和的淡白衣衫,因缎布上乘,增加了质感,褪去寡淡,腰下,她特意寻了枚淡绿小玉作为佩饰。
自府中一出来,诸多目光便往她身上望来,夏昭衣则一扭头,望向附近的通缉令。
画像上画着一个……少年?
主要是,夏昭衣看着像男童。
一旁写了个“支”,便没了。
画像的五官眉眼,与支离无一处可对上。
若非一旁所画得长剑她认得,她当真要以为自己猜错了。
这把剑是师父的,名字有很多,夏昭衣只记得其中一个,叫断河。
美丽的少女无论到哪都会让路人多看几眼,更不论夏昭衣雪肤剔透,身姿仪态绝佳,望来的目光越来越多。
被人从医馆抬回来的马公子坐在步辇上,呆愣愣地盯着少女,一瞬间缓不过来。
初看光彩明艳,细品清冷疏远,再望又似有亲和温柔之态,这诸多矛盾气质,在她身上毫无冲突,耐人寻味,令人想琢磨触摸。
就在这时,一人匆匆忙忙跑来,朝聂府跑去。
速度太快,险些撞到马公子的步辇。
马公子的手下顿时冲上去揍人。
夏昭衣回头看来,马公子没有喝停手下,反倒摆出威风模样,面容威严,手指摸一摸自己削瘦的下巴。
“别打了,别打了!”挨打之人叫道,“我是来报信的,聂家出事了,别打我了!”
“出什么事了啊?”马公子不耐问道。
“那聂小娘子,被人给劫走了!”挨打之人抱着脑袋,叫道,“就是那个姓支的少年!”
“竟然是这厮!”马公子叫道,“在哪劫走的?多久之前的事了?”
众手下停下拳打脚踢。
“在花玉戏场那,就是两刻钟前的事!”
“他还真敢,”马公子忽的哈哈大笑,“这下可有好戏看了,那聂小娘子是公主要的人,这傻驴子把聂小娘子给劫走,岂不是等着公主派人缉拿他?哈哈哈!”
“可是少爷,”一名手下很轻地说道,“他劫不劫聂小娘子,不照样在被缉拿吗?”
说着,手下伸出手,指指那头的通缉令。
马公子一顿,随即扫兴,在他脑门上一拍:“要你多嘴!”
想到那名少女,他忙回过头去,却见通缉令前已经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