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剑这句话,让徐寅君一顿:“你不知道?”
康剑摇头。
“得,”徐寅君一长锄下去,挖开一片泥块来,“我还是写信问问我家姑娘。”
大量泥鳅从下面钻出,还有许多将破未破的种子芽被损坏。
“别别,”一个仆人叫道,“徐爷,这边不挖的,不然这一片都得塌掉。”
话音方落,一股恶臭自泥里冒出。
几个男人都是不怕脏不怕累的糙汉,徐寅君更是经历过从信府满城浮尸,他瞅了瞅,直接徒手,捞起一整块带着泥鳅的泥巴。
“怎么了?”康剑问道。
“你瞧。”徐寅君手指揉搓一下,从里面搓出一颗珠子。
“珍珠?”康剑道。
“你们这后府,真有钱啊。”徐寅君感叹。
珠子上满是泥泞,不见光华明耀,但确认是珍珠无误。
徐寅君继续揉搓,又刨出一颗,这次要更大。
“快看!”刚才那仆人忽然叫道,“那是什么?”
康剑和徐寅君随着仆人所指望去。
在蚯蚓下面,一件绿得发黑的小物,露着半个“脑袋”,泥土太厚,都能看出其上布满纹饰。
徐寅君拾起,抹掉上边的泥。
小物跟他整个手掌一般大小,一尊青铜方器,其上纹饰主夔龙纹,以精湛手法雕刻,庄重威严,四面各有一耳,龙身盘踞于每只耳上。
“这是何物?”徐寅君好奇。
“古物。”康剑道。
徐寅君觉得他说跟没说一样。
“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仆人在旁费解,“当初我们几个刚来府里做事的时候,将整个府邸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清扫过,还几度游到过湖底呢,并没有看到它们。”
“为何去湖底?”徐寅君问。
“杜轩先生说,遇上阳光好,让我们去看看有没有鱼,湖下有什么水草。”仆人答。
“所以,”康剑看着这尊小青铜方器,“此物,并不是这里的。”
“后塘这些水是活水,”仆人抬头后山看去,“都是那山上来得,杜轩先生说这是地下通渠,有人要是能长时间闭气,在底下一顿游,不定能从别人的井里钻出来。”
“所以这珠子和青铜方器,就从咱们这后塘里‘钻’出来了。”康剑说道。
“一定跟这场雷雨有关,”徐寅君肃容,“它们既能从卿月阁的后塘出来,也定能从衡香其他河道或池塘出来,如今衡香这么多人,恐怕将引起”
“会乱。”康剑意识到问题的严峻了。
“我这便回去给我家姑娘写信。”徐寅君忙道。
“我也去给我家少爷写!”康剑道。
看着他们二人各自离去,仆人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地上的挖坑之中,略略松了口气。
看来,应该成了。
入夜,仆人开始“闹肚子”,借着频频外出的借口,他溜出卿月阁,朝附近的顾府走去。
顾府虽然叫着顾府,但早早易主。
仆人轻轻叩门,立安就在门内守着,当即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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