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却非要吊我的胃口,太可恶了!”
几个小姑娘都笑了。她们跟秦含真在一处玩了几天,清楚她是个没什么架子的性格,虽然顶着侯府千金的名头,但其实大家曾经的生活环境都差不多,并没有多少隔阂。
其中一位便对秦含真说:“含真妹妹别恼,不是我们不肯告诉你,而是……怕说出来了,你告诉了家里人,反叫三叔祖和三叔祖母生气。还是算了吧,你们也就是在族里住几个月,明年开春就回去了。族里的事你们一向不管的,何必在这时候插手呢?”
秦含真心想这胃口还越吊越来劲儿了是吧?索性板起脸:“好吧,既然你们这么说,我就不问了。”
女孩子们顿时愣住了,面面相觑,这可不合她们的本意呀!心里倒怯了几分。另一位堂姐便对先前那位姐妹说:“七姐姐,你跟含真妹妹说这些干什么?她想知道,你告诉她便是,何必替人遮掩呢?那人有脸干出这等事来,还怕别人说么?”说完就对秦含真道,“含真妹妹,我实话与你说吧,族里的人大多心里有数,这种失窃的事,是从宗房二婶娘接手族务的第三年开始的。那年她娘家人迁来江宁,听说不到一年就置下了好几百亩田地。族人没有证据,也不好多说什么。倘若三叔祖真的能为族人做主,合族都会感激他的恩德!”
秦含真挑起了眉毛:“姐姐的意思是……”
那位堂姐抿嘴一笑:“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妹妹别恼,那毕竟是长辈呢。”
一帮小姑娘吱吱喳喳地改而聊起了去年年末请的戏班子唱的好戏,说那猴戏如何热闹,如何精彩……竟好象从没提过什么失窃事件似的。
秦含真眨了眨眼,只觉得这场戏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她们这是在告小黄氏的状?如果失窃事件真的那么严重,怎的往年倒没人告呢?这可不是一件两件家具的事,还是连年如此。小黄氏背后能有多大的靠山?一个代宗妇,倒能让他们不敢开口了?
而且,族人们从前不告,如今敢告了,莫不是有什么缘故?
秦含真带着疑问回到六房祖宅,就立刻把这些事告诉了祖母牛氏。
牛氏有些不敢相信:“不会吧?哪家宗妇会做贼偷族人的东西呀?这还不是小件,是大件的家具!小黄氏有那么缺钱么?你说她中饱私囊,把公中的钱财偷偷往自个儿怀里揣,我还是信的,但这些大件的东西,她偷来做什么?难道还能卖出去?秦家在江宁可不是小门小户,她就不怕被人发现了?我可不敢信,这世上哪儿有这么蠢的人?”
秦含真道:“她是不是真有这么蠢,我不知道。但几位姐妹们平白无故也不会跟我提起这种事。我看呀,她们就是存心要告小黄氏的状,可见小黄氏平日在族里的人缘也不怎么样。如今一旦有风声说她遇上了事,立刻就有人来落井下石了。”
牛氏冷笑道:“她那种人,就算能装得一时好人,也装不了一世。世上的人也不都是愚昧无知看不清她真面目的,她以为自个儿真能骗倒所有人呢。”她叫了虎嬷嬷来,“宗房二侄媳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被我骂过一顿后,是真的老实了么?我听说她后来回娘家去了一趟?”
虎嬷嬷道:“是回了一趟娘家,当天就回来了,后来几日都没什么动静,瞧着挺老实的。”想了想,“不过今日好象有个什么亲戚家打发了两个婆子来给她请安,还送了些礼物来。那两个婆子坐的马车挺气派的,瞧着是有钱的人家呢。”
牛氏忙问:“可知道是哪个亲戚家?”
虎嬷嬷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还是听宗房门房上的婆子说的,她们也不清楚,应该是黄家的亲戚吧?听说并没有去见宗房太太和大奶奶,只跟二奶奶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就走了。因着不合规矩,宗房太太还生了一场气。”她顿了一顿,“宗房那边的人说,那两个婆子穿戴富贵,比咱们好些房头的太太奶奶们都穿得好,看那说话行事,绝不是一般人家的仆妇。”
秦含真歪了歪头:“会是谁家的呢?如果是宗房的亲戚,没道理不去见过宗房的伯祖母和大婶娘。也不会是黄家来的,黄家没有那个家底,而黄大人那儿并没有带侍候的婆子来金陵。可除了黄家,还会有谁来见小黄氏呢?”顿了一顿,“我听说小黄氏的嫂子是薛家出来的?难不成是薛家的人?”
牛氏有些烦薛家:“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又是姓薛的?!”
“也许不是,我也只是猜测而已。”秦含真起身道,“祖母,我把姐妹们跟我说的事儿,还有那两个婆子的事跟祖父说一声吧?这些事总是要他老人家来处置的。”
牛氏点头:“那你去吧,你祖父在外院书房呢。好象是黄大人那儿派人送了封信来。他看了信后,好象一直在烦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