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不上忙不说,居然还拆他的台?!
秦伯复心中气愤无比,忍不住站起身冲下长女,抬脚就踢了过去:“孽障!你真能如此不知廉耻?!你真是丢尽了我的脸面!”
秦锦仪被父亲一脚踢得趴在地上,眼冒金星,只觉得身上剧痛无比。她忍不住放声大哭:“我怎么丢脸了?怎么不知廉耻了?我从小就喜欢许表哥,是你们不答应让我嫁给他,一心要我嫁到王公府第、高门大户中去。从前我听你们的话,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到得如今还未能定下亲事。现下父亲都快要丢官了,难不成还指望我再嫁给王公贵族?我不想再听你们的话,耽误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想要嫁给自己看中的人,又有什么错?!”许峥的家世又不是拿不出手。
“你这个死丫头……”秦伯复气得倒仰,恨不得堵住她的嘴。这种话也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口的?她不要脸,他还要呢!
他狠狠地扇了长女一个耳光,又见屋里没有下人在,只好去指使小女儿:“四丫头,去……找东西把你姐姐的嘴给我堵起来,不许她再说这等不要脸的话了!我秦家的名声,都败坏在她的这张嘴里了!”
秦锦春低头上前,掏出块帕子,胡乱塞进秦锦仪的嘴里。秦锦仪挣扎着推开她,要把帕子取出来,又被秦伯复喝斥着命人进屋押她下去。两个有力气的婆子进了门,扭着秦锦仪的手臂将她拖走。她连起身都难,只觉得那两个婆子抓得她全身都疼,想要再嚷几句话,又叫妹妹秦锦春拿帕子把嘴给堵上了。这一回,受两个婆子所制,她没能再将帕子丢开,只能“唔唔”地被人半拖出去。
秦锦仪一走,王婆子与朱楼也被押走了,屋子里便又重新安静下来。秦伯复抬头看看弟弟弟媳,再看看目睹了事情经过的侄儿侄女们,还有苦主许峥与证人赵陌,表情尴尬无比。
赵陌轻咳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今日只是来做个见证,府上的家务事,原与我等外姓人无关。我瞧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还得往永嘉侯府去,给三舅爷爷、三舅奶奶请安呢。这便先行告辞了。”
秦仲海忙起身道:“今日实在是怠慢了,还请郡王爷勿怪。改日我再做东……”
赵陌笑着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表叔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本来就是亲戚,先前不是都说好了么?您还是继续唤我广路吧。”
秦仲海干笑几声,还是叫过长子秦简,让他好生将赵陌送出去。
赵陌暗暗给秦含真递了个眼色。秦含真会意,却摇了摇头。她还不想走呢,还想看看后续的处理。秦锦仪犯了这么大的事,还被抓了现行,长辈们都知道了,难不成就只是将她堵了嘴押下去?
赵陌无奈,只得与秦简先离开了。
许峥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很快沉着下来。他想知道秦家二房会如何向他交代。
秦伯复看着许峥,表情纠结。按理说,秦锦仪做下这样的丑事,他们二房定是要向许家陪礼的。可这种丑事闹大了,也太过没脸。如今看长房的态度,估计也不想闹大,否则就不会只叫了这几个人,在纨心斋里就把事情给处置了,他们应该会闹到松风堂或是枯荣堂去才对。可即使不把事情闹大,当着长房兄弟弟媳的面,礼还是要赔的,难不成真要他冲着许家的小辈低头?秦伯复觉得脸面上下不来。
秦仲海却出乎他意料之外地站了出来,向许峥赔了不是:“峥哥儿,这一回原是我们秦家对不住你,叫你受了惊吓,表叔向你赔礼。你是个知礼守礼的好孩子,无辜被人算计,表叔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事关两家声誉,还是别让太多人知道的好,也省得那些不知内情的人胡乱猜嫌,坏了两家长辈的名声。你觉得如何?”
许峥立刻就猜到那封信头上了,明白秦仲海为何会这么说。他心中那股气愤渐渐消散,先前压下去的愧疚便重新生了出来,低头道:“表叔说得是。事关二表妹的名声,我怎么能叫她无辜受累?我原也不曾真叫人算计了去,倒不好跟弱质女流一般见识。此事我不会向旁人提及,连在家中长辈与弟妹们面前也不会说。表叔尽管放心。”
秦仲海笑了,郑重谢过他。
苦主许峥也被安抚住了,顺利打发。
屋里就只剩下秦家三个房头的知情人了。
秦简送完赵陌回来,重新关上了房门,看向三位长辈:“大妹妹犯此大错,应该如何处罚她,才能让她没有机会再犯?”
秦伯复冷哼道:“还罚个什么?她已经是无救了!索性将她送进家庙去,让她出家,为她祖母祈福,还能成全她一个孝女名声!”
众人不由露出惊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