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死你,把你娶进门,不就是叫你来伺候男人的吗?自家男人你都不愿伺候了,还要你干啥?!”
“你个没良心的,自从我嫁给你,我没日没夜地伺候你,给你生儿育女,我就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眼下儿女们都大了,你这是嫌弃我了,还要打死我,你倒是来打啊,今儿个你要是打不死我,你就不是姓刘的种!”
刘英是真不想管这两口子的闲事,可这两人一个是她大哥,一个是她大嫂,两人闹腾成这样,她也不能就这么甩手走吧。
刘英强压下心里的厌烦,耐下性子劝解道:“你们两人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闹腾,也不怕山梁山草他们笑话,大嫂你快坐下消消气,你都跟我大哥生活几十年了,他是个啥性子你还不知道吗?说话都是信口开河的,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啥?”
刘英一边说,一边把刘张氏推到了屋子的一角,强按着她在凳子上坐下了。
刘张氏刚坐下,便哭天沫泪了起来,“你说我这命咋就这么苦呢,当初那么多给我说媒的,我咋就眼瞎看上了他呢,从嫁给他,就没享过一天的福,天天受不完的气,吃不饱穿不暖,要不是念着那三个孩子,我早就一头扎到河里去了。”
刘张氏哭哭啼啼地念叨个没完没了,刘英被吵得心烦,只想早一点离开这个乱糟糟的家,她十分不耐地打断了刘张氏的哭诉,“大哥,大娘,你俩先消停一下,有件事我要跟你们说一声。”
刘张氏就跟没有听到刘英的话似的,仍然一边哭一边絮叨着,刘栓根又斜斜地躺下了,眯缝着眼道:“啥事?”
“栓柱看上了边四娘,跟娘说要去跟边四娘提亲,娘已经答应了,叫我过来对你们说一声。”
“你说啥?栓柱要跟边四娘提亲去?”刘张氏听了,也顾不上哭了,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是,我也是刚刚听说这件事。”
“娘不可能答应的吧。”
“娘亲口说她已经答应了,还叫我回杨家村托个媒人来呢。”
“不可能!娘知道那个边四娘是个啥样的人,娘咋能答应呢?这事儿肯定是弄错了!再说了,栓柱可是有克妻的恶名的,那个边四娘她就不怕死吗?”
刘张氏心心念念着想要把刘山田过继给刘栓柱,这样刘栓柱不光替她养大儿子,等到刘栓柱百年以后,他那个院子连带着他的那些家产,可都是他们家的了。
正因为心里存了这么个念头,她才一直在村里偷偷散布谣言,说刘栓柱克妻,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由不得人不信。
眼见着再等上一等,自己再暗中撺掇着刘方氏使点劲,这件事就八九不离十了,谁能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一个边四娘来,一下子就把刘栓柱的魂给勾走了,不论她再怎样暗中阻拦,竟是一点用都没有,现如今竟然都开始谈婚谈嫁了,而且事先连一点口风都没有透出来,把她弄了个措手不及,她怎么能不恼怒呢。
“这事儿已经定下来了,娘叫我过来跟你们说一声,我就过来了,你们要有啥弄不明白的地方,你们问娘去,我也该回去了,我走了啊。”
刘英是一点儿都不想在她大哥这个家里待下去了,撂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