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床上的刘栓柱眼圈有些泛红,“老三爷,这大冷的天儿,又麻烦您跑过来,我……”
老三爷摆了摆手,“这时候就别跟我说这种客套话了,我问你,少大夫说没说你这腿啥时候能好?”
“少大夫说最起码也得等到来年三四月份才能完全好。”
“栓柱啊,虽说今儿个我把娘赶走了,可你娘说的话,也确实在理儿,眼下你住的这座屋,是你爹留下来的,不管你娘是自个儿单过还是跟着你大哥过,你住在这里边确实不大合适。”
刘栓柱低下了头,“这一点我也知道,成亲的时候我手头紧,没那么多银钱另起屋,我娘才把这屋让给了我。”
“依我说,等你腿好以后,你去寻大川,叫他给你找块地,不管是啥屋,好歹你先盖起来,然后趁早从这儿搬出去。不是老三爷背后卖你娘的坏,你娘确实是个不好相与的,要是一直住到一起的话,你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我知道了老三爷。”
老三爷抬手摸了摸站在一旁的边小小的头,笑道,“这个孩子,倒真是个伶俐的,可惜不是个男娃娃,要不然,肯定能成大气候。”
“老三爷,就是女娃娃也一样能成大气候,等我有了出息,我肯定好好孝敬老三爷。”
老三爷听了更乐了,“好好,有这个志气就行,就怕老三爷等不到你有出息那一天了。”
“才不会呢,老三爷是个好人,老天爷肯定会保佑您寿比南山的。”
老三爷听了,立刻乐得眼睛都找不到了。
老三爷走后,刘杨氏也跟着走了,边小小把他们送走后去了趟茅房,从茅房出来后,她刚想去堂屋,还没有走到堂屋门口,便听到里间传来极力压制的呜咽之声。
是刘栓柱在哭。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刘栓柱上山打猎受过多少次伤,哪怕是这次摔断了腿,都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愣是被自己的娘气哭了,想来这心里定是委屈难受到了极点。
边小小默默地走开了。
边小小有些闷闷不乐,低着头,没有目的地在外面胡乱转着。
滚滚乖巧地跟在后面,摇头尾巴,一声不吭。
不知不觉的,她就走到了她跟她娘原来住的院子里。
这个院子因为一直没有住人,显得冷冷清清的。
边小小蹲到种板蓝根的地块前,掀开麦秸杆子看了看,板蓝根虽说有些发黄,可并没有被冻死,等到来年春天,一定能恢复生机。
可是就是恢复了生机又如何,靠它们赚钱,让爹和娘过上日子还是遥遥无期。
这么一想,边小小就有些沮丧。
滚滚摇着尾巴凑到边小小跟前,伸出温热的舌头舔了舔边小小被冻得冰凉的手。
边小小摸了摸滚滚的毛,叹了一口气道,“滚滚,你说我咋样才能立马赚到钱啊?”
滚滚自然是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只是又安慰地舔了舔她的手。
边小小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