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和虽然在永县,然而燕国的朝堂消息却仍旧传到了他的耳中。
许多旧识,好友以及皇室宗亲,都曾经给他来过消息,隐晦的表达着“皇上心情不好”的忐忑。
林兆和还心情不好呢。
不过这样一想,他就又想笑了。
皇上心情不好,大家都知道,但他的心情,没人知道。
成风禀报说王妃过来了。
林兆和有些讶异,不过还是很快的回神:“请王妃进来。”
看吧,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与人已经撕破脸还是存了老死不相往来之心,可见了面,他还是装的很文雅,装的很和善。
王妃过来说自己的打算:“趁着现在天气还不算暖和,路上行人也少,妾身想动身去南边了。”
林兆和思忖过后,拿出堪舆来,指着上头的一处到:“这里鱼米丰沛,我已经使人购入良田……”
极为自觉地把最为妥当的路都给她安顿好了。
王妃谢过,而后拿了堪舆走了。
林兆和抹了一把脸,王妃要离开,论理他的心底应该轻松,可他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他心情不好,晚上也吃的少,只看着三个儿子吃的满嘴满身,想起自己小时候,虽然那时候家境已然不好,可是母亲百般疼爱,一直到七八岁才自己动手吃饭,再看看三个儿子,这么小就被他训练的能独当一面(独自吃饭),将来肯定也个顶个的是能耐人,能挣出自己的吃喝来。
等儿子们都吃饱了,桌上地上洒满了饭粒,他才教训:“爹爹前儿教的悯农你们不是会背了,从轩哥儿开始,好好背一遍。”
林兆和的长子林宜宏夭折之后,林宜轩就成了大儿子,不过林兆和并未将他们重新序齿,而是用名字来喊人,底下的人会喊二公子三公子小公子。
林宜轩年纪最大,他底下是两个弟弟,硬是将他逼成一个沉稳的哥哥,他面前的桌上也是最干净的。
他先把诗句背完了,而后战战兢兢的抿着唇等着父亲说教——按照他的经验,父亲绝对不会只教他们背诗这么简单。
果然林兆和点了点头就开始说教:“轩哥儿背的好,有哥哥的样子,不过人最要紧的便是坐到言行一致,会背诗还是次要的,明白道理,做个明白人,这才是要紧的。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轩哥你再看看你的碗,里头可有剩饭?”
他这样一说,不单轩哥,剩下的林宜栋栋哥儿跟晟哥儿也连忙把碗抱起来,然后扒饭。
林兆和未免要叹息。
孩子们太聪明,他也少许多教育的乐趣啊!
不仅如此,他还很快就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三个孩子吃完,面面相觑,晟哥儿虽然年纪最小,但是听话听音,他是很明白父亲说的意思的,但做人么,总不能严已律人宽以待己不是,因此晟哥儿就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父亲的饭碗。
林兆和的饭碗里头还剩下半碗饭!
这日子没法过了!
孩子们要成精啊!
盛王爷不能玩吃了吐啊,只好埋头吃饭。
晟哥儿很欢喜,露出堪堪仅有的十颗牙,笑的欢畅。
比他还懂事的轩哥儿就冲他轻微且快的摇了下头。
晟哥儿便抿着唇竭力忍着了。
林兆和吃过了饭,心情总算缓和了些,命人给孩子们换过衣裳,而后带着他们出去踏春。
永县的春天很美,孩子们采野花,看小马驹,玩的不亦乐乎。
陈郡送来的马驹经过一个冬天,都挺了过来,现在被仆从们养的毛色发亮,十分精神,当然也活泼好动。
孩子们精力好,可说困也快,未到家,在马车里头就睡的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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