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白总管慌忙上前:“这个怎么能让郡主做,还是小的来。”
林兆和现在是真想将白总管踢出去了,他狠狠的瞪了白总管一眼。
陈郡挽了挽袖子,将林兆和的袜子褪下来,而后拿帕子沾了酒水,帮他把脚也擦了。
不知何时屋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陈郡收拾停当,洗了手,也将袖子放下,又恢复了来时的从容。
林兆和却觉得自己病的更重,尤其是她拿着他的脚给他擦的时候,到了现在仍旧头重脚轻似得。
陈郡见他脸色还有些潮红,心里叹了口气:“王爷躺下歇息歇息,待会儿药熬好了,喝了药也就好了。”
林兆和默不作声,她便上前,试着推他,倒是好推,一推就倒。
陈郡又将他双腿移动到床上,扭头寻了把扇子,刚坐回床沿,就被他拢住了手……
她本想挣脱出来,好扇扇子,想了想,还是顺从的他的意思,没有继续挣扎。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天气闷热已经到了极点,不多时便有闪电劈开黑幕,照耀了大地如同白昼,又有雷声下来,显见的就要落雨。
陈郡松一口气,刚要起身,忽然被他握紧,“别走。”
陈郡低头,林兆和还闭着双眼,她又想叹气了,只好道:“我不走,就看看给你的药熬好了吗?”
林兆和长睫微动,须臾睁开眼:“熬好了,我也不喝。”
“王爷这般任性,难不成不想早点痊愈?生病的感觉很好受吗?”她一字一句,慢条斯理的问道。
“只要你陪着我,让我……”他的话没说完,她的手已经挡在他的嘴上。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还留了几分酒气的手心里头,她要往回抽,却被他一把按住,一个旋身便扯进了床里头。
他的头靠过来,她伸手去挡:“王爷!”
“你要恼了?以后都不管我了?”他目光朦胧的落在她脸上,薄唇微动,声音透着疲惫暗哑。
这样“傻娇傻娇”的盛王爷,陈郡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王爷病了,喝了药明日就好……”她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
他的手落在她心头,像是在干柴上泼了一罐桐油,让她忍不住颤了颤。
林兆和侧身压过来,就在她身前:“我不喝药,也会好。”
陈郡勉强挤出一抹笑:“那就好,还请王爷放我起来。”
“放又如何,不放又如何?”
这样流氓的话,经由一个病人的口里说出来,无端的添了几分涩意,倒叫集聚了力气想将他掀翻、给他个下马威的陈郡有些无措了。
稳了稳心神,她才开口:“王爷别闹了。”
“若我执意要闹呢?你是不是就恼了?嗯?阮阮,你这么狠的心,便是恼了我,我还能有什么损失?我的命都攥你手里……”他说着,声音便低下去。
陈郡有点招架不住,甚至有点怀疑林兆和醉了——他身上还带着她适才擦拭时候留下的酒气。
若是清醒着,正经该知道,她这样子,他用苦肉计是没用的。
陈郡伸手抱了他的脸,扭头就朝外喊:“白总管!药熬好了没有?”
笑话,生病不喝药,想传染给她吗?
白总管的声音永远有振聋发聩的效果:“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林兆和前一刻还飘飘欲仙,下一刻就被自己提拔的这个总管给噎成了肉体凡胎。
他松开陈郡,自己郁卒的趴在被褥之中:“我不喝药。”
陈郡从床上下来,接了药碗,见药碗旁边竟然还有冰糖。
“大夫说里头加了黄连,很苦,用冰糖中和中和。”
陈郡小尝了一口汤药,的确苦,比苦丁跟川贝还苦。
白总管见她蹙眉小声解释:“大夫说王爷火大,因此多加了点黄莲。”又嗫嚅着道:“郡主,小的先退下了,后头那些人的药还没熬好,小的……”
陈郡倒是没有为难他:“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