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不回来,林兆和暗地里着急,却没法出去寻他,只好面上故作淡定,还安抚了一直询问的晟哥儿。
不过林兆和自己却不由不默默筹谋起来,是来都有私心,对他来说,子孙长远计是摆在头一位的,而若要让子孙好,则不可得罪当权者,但若是当权者存了不放过自己的心思,他一味的讨饶才是无用。
上书请赏的折子被驳回,用的理由是燕皇身体不好,这等大事押后再议,可论功行赏虽然是大事,也有常例,并不是随便冒出来的什么大事没有规程可依,按理,二皇子很应该放到朝堂上议一议,起码能安定军心。
可若是这样做,则林兆和必须上朝。
二皇子看不到论功行赏的好处么?肯定能看到,但他现在压着不肯,恐怕还是忌惮林兆和居多。
林兆和按兵不动,而据他所知,其他朝臣也没有什么大动静,朝廷看上去跟以往没有两样,可越是风平浪静,越是显出底下的暗涛汹涌。
陈雾不回来,出去找人的成云也不回来,林兆和怎么也睡不着。等过了半夜,才听到外头动静,他披了衣裳出来,就见成云扶着带了箭伤的陈雾从外头进来。
林兆和一看陈雾的伤口都有些发乌了,眉头一蹙,成云小声道:“他怕给王府惹了麻烦,在外头一直躲着,我今晚出去才找回来的,这胳膊再不救就废了。”
好在陈雾虽然没回来,也没离王府太远,否则成云也不会顺利的将他找回来。
陈雾拧着眉道:“我带来包袱里头有伤药,将箭头挖出来,上了药就没事了。”
林兆和便吩咐成云:“你去给他拿药,再找一把锋利些的匕首。”
等成云拿来后,林兆和示意成云帮忙,他则转移陈雾注意力,问他道:“你不是找风驰,怎么受伤了?”这箭是宫里羽林卫的箭,可燕皇一般用禁卫军巡逻,禁卫军佩戴的都是刀,并不弓箭。
陈雾就更闹不清了,他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燕宫守卫很严,比之前你在青州打仗的时候还严。我摸到燕皇的寝宫外墙,被人发现,追逃的过程不小心中了一箭……”
“风驰呢?”
“没有见着风驰。”
“你在皇上寝宫,可有什么发现?”
“……,我才露出一个脑袋,就被人发现了……”
正挖肉,不,挖箭头的成云噗嗤一笑。
林兆和瞥他一眼,眉头皱的更紧。以陈雾的身手,都一露头就被人发现,可见事态凶险,成云这没脑子的还以为现在是过家家。
其实不止成云,就是陈雾都没想到这一点。
等陈雾换好药,伤口包扎起来,林兆和便道:“这几日你就先别出门了。”
满以为陈雾闯宫会激起一点浪花,谁知竟是丝毫动静都没有。
若说有动静,那便是太医院的几个老御医进了宫一直也没出来。
三日之前,大陈镇国公府里,陈郡因为风驰走后而生的不妙之感更重,压在心头总觉得不对劲,是夜无数乱梦,扰得她觉得胸口沉闷喘过不气,天不亮就披着衣裳出了门。
谁知她出来的早,竟然还有人比她更早。
她本吓了一跳,定睛看清原来坐在凉亭里头的竟然是父亲,这才缓步上前。
陈煜的脸色也不好,陈郡不免就问:“阿爹?”
陈煜却突然叹了口气:“阮阮,风驰受的伤严重吗?”
陈郡一怔:“军医说只要好生将养,便不要紧。”她因为帮风驰瞒着,所以听父亲说起来,神情就格外不够自在,也是无话找话:“我回来的时候不是跟您说了,怎么突然又问?”
陈煜看着眼前铺了一层白霜的桌面,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梦见风驰给我磕了三个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郡闻言大惊,她虽然没有做梦梦见风驰如何,但心中直觉总觉得会出事。
此时再瞒着,便是她不对了,她扶了一下廊柱,略定了定神,抓着裙摆跪在地上,低声将风驰去燕国的事说了。
在陈郡看来,风驰跟燕皇交好,之前又是风驰率兵为燕国解围,现在仗打赢了,那风驰去见燕皇,自然是到燕皇跟前讨赏——两情相悦之际,一方为另一方做了好事,当然是告诉对方,然后两方更好。
可镇国公却不这样想:“既然自知犯了重罪,论理应该先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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