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的暴怒在触到她带泪的眼睛瞬间平息下来。
这个女人简直,他无奈的心疼道:“痛不痛?嗯?”
楼月瞳孔紧缩,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拔掉所有的指甲,还没来得及疼痛,手腕却又被人齐齐斩断。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明明自己都已经满身是血,却问她,痛不痛?月月,你痛不痛?
楼月一脸的绝望,她伸手就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枪,在谢白毫无防备的时候对准他,满目腥红的道:“人渣!你还想不想活?”
谢白没想到居然会被她挣脱开,都已经用刀抵住了,她还不管不顾的要冲到那个男人身边,是不是,当时就做好了就算血管被割开也要到他身边的准备。
“谢白,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你这种人喂狗都不会有狗要。”
谢白青筋暴起来,还没开始说话,一声猛烈的枪声就响在这暗夜中,楼月朝他身后开了一枪,可因为绑着手,堪堪打偏。
子弹就这样从他耳边擦过,谢白明显被吓到,脸色都有些发白,楼月再次扣动扳机,“想活就立马给我滚,滚出我的面前。”
事实上,如果没被这个女人挣脱开,他有的是办法折磨她。
但现在枪在她手上,只为图财,只为报复,谢白没必要把这条命都给搭上去。
更何况,这儿荒郊野岭,有谁会过来救他们,就算救了又怎样,这么远,到时候血都可能流干了。
“我们走!”识时务者为俊杰,谢白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的那张黑卡,拍拍身上的灰尘,带着两个小弟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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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三个人都走了之后,楼月才激动的将自己的身子侧过去,哑着哭音道,“快,司蘅,快给我解一下绳子。”
司蘅眉眼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一地的鲜血,看样子很快就要晕过去。
他艰难的捡起地上的那把匕首,用尽身上的力气朝她绳子上割了几下,才终于将她从椅子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司蘅。”楼月几乎都不敢去看他手臂上涔出的鲜血,她在他身上摸索着,手心上满是粘稠的血液,哭道:“你手机呢,啊?手机在哪,我打电话让救护车来。”
“楼月。”司蘅推开楼月搀扶着她的手,目光涣散的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脸,伸出指腹轻轻擦了一下,好滚烫的触感,“这是为我流的?我做到了?”
这个女人,终于能够为他流泪了。
楼月的眼泪已经越流越凶,她好看的眼睛里已经满是心疼,咬牙怒斥道:“司蘅,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是,这个男人做到了,他真的做到,她会为他流这么多眼泪,做到她的眼里,就只能看到他!
但这用了两枪的代价,痛到死的代价。
“对,我就是疯了。”司蘅坦然承认,勾起唇角惨白的笑了一下。
他将手臂搭在她肩上,安慰道:“你不要担心,这种程度还不至于让我的手废掉,我来这之前已经和方宸打过电话,等一会他就会带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