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震怒,皇帝震怒,林月的屋子被大肆搜索,结果倒是真的搜出了人,搜出了一封又一封的秘信,其上是与伯阳候的一个又一个阴谋。
包括宫中禁卫军之中哪些人是心腹,包括如何计谋让这些心腹将四妃给同时暗害,一桩桩一件件,与这一次的七日红事件不谋而合。
更是在隐蔽的屋子角落里搜出了七日幻红制作材料,这一下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捉贼拿赃是肯定的,而屋子里躲藏的人竟是琴桑,这倒是没有什么悬念,也是在萧风的监视之中。
可,人死了,不只是林月死了,琴桑也死了……
“皇上,您看这事情该如何了结?”萧风虽然觉得这两人死有余辜,可当着他的面能够悄无声息将人杀害,这一点,不由让他肃了眸色。
“将伯阳候招进宫来。”胥容吩咐着将此处封住,再不许一人进入之后,便狰狞着一张脸去了御书房。
萧风却落后了两步,细细观察了这二人之间的死状,伤口很小,是一根银针造成的,可惜这银针上啐了毒,见血封喉。
在他们搜查的时候,这银针也被搜了出来,而最为巧合的便是有一盒是在琴桑的手里,而琴桑所在的角度,稍使上些力气,就能够将银针刺入林月的身上,而她自己则保持着将银针插入自己胸膛间的这么一个姿势,这从另一个方面看来便是知道逃不脱了,便想着拉上一个垫背的。
可萧风却是不赞同这么一个说法,毕竟自己虽然离得远,却也不至于连银针飞出的破空声都听不见。
但是胥容显然是不耐烦听他的言语,自己也知道没有证据,只凭借着他的个人感觉,这一想法并不会得到认同,胥容毕竟不是胥阳。
他现在最想整治的大概就是那个延续了三朝的元老人物伯阳候了。不过也算是罪有应得……一边想着,一边还是朝着御书房而去,他心中还是存了些微的疑虑。
与此同时,风轻和胥阳一起来到了前殿。
“轻风圣手,这诊断的时间可有些长啊,莫不是还聊了会儿天?”虽然胥容此刻不在,但是施玉音觉得自己也可以逮着一些话题让太后和楚莲若之间生出嫌隙的。
“玉贵妃说话请放尊重些!”风轻言语虽然轻轻淡淡,却透着一股子威压,让施玉音都不自在的向后退了退。
太后不满的看向施玉音,“轻风圣手本是医者,哪儿会有些有的没的,更何况还有翎王与他同在,玉贵妃你当了这么些年的贵妃,平日里的贤淑有礼呢?”
“太后恕罪,臣妾一时心焦夕妃与文妃,见轻风圣手用时太长,我们等一等倒是无妨,太后您毕竟尊贵,这才说错了话,轻风圣手莫要放在心上!”施玉音这话说的巧妙了,又是担忧楚莲若和上官文慈,又是对于这轻风圣手让太后久等一事挑起事端儿,若是太后稍微在乎些,恐怕这挑拨也就成了。
却不想太后对于风轻此人的气势还是有些忌惮的,说起来皇宫只手遮天的太后还会怕一个人不成,但是转念想想,谁以后没有个大病小灾的,而对于这些大病小灾的,尤其是这皇室中人,何其惜命?“不会说话,便不要说话。”
太后一句话,施玉音纵然再不甘心,也只能低眉垂首。
“在下诊断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过是因为夕妃与文妃二人所中之毒,与你们皇榜上所写有些差距,这才细细盘问了一番。”风轻见差不多了,这才重新淡淡开口。
胥阳见风轻游刃有余的与皇家人应对,暗暗眯了眯眸子。
心中却是在暗自盘算着,今夜若风轻不离宫,他也不会离开……
“若如你所言,此毒可解,只是要等到明日?”淑妃的伤好了许多,此刻等了这么久,也不见倦态。
“嗯。”风轻点头轻应了一声。“正是如此。”
“轻风圣手果然见多识广,不知此事了解之后,可愿留在宫中?”太后打的好算盘,毕竟人才谁都想要留下来。
风轻自然是摇头的,“在下云游惯了,此次难得回京,这才看了皇榜,若是被束缚在这皇宫之中,怕是从此以后,我再不会医治一人。”他的话很是恳切,也很是坚决。
太后欲言又止,看惯了魑魅魍魉的她又如何看不出来,那若是强留的后果。旋即轻笑,“哀家只是随便说说,既然不愿,我们也断然没有强求的道理。”
“母后最是体恤。”翎王爷心中嗤笑,面上却扬起一抹尊崇的笑容。
“翎王难得夸赞哀家,还真是让老人家我受宠若惊。”太后不是胥阳亲母,说话自然也带了些微的讽刺,只是她所说出口的语调旁人更不容易听出来罢了。
胥阳不置可否的笑笑:“这不是平日里儿臣不怎么前来皇宫么,若是您不怕被打扰,以后我倒是可以经常前来探望探望您。”
太后却是心中一凉,对于胥阳,她心中还是有些阴影,这个人和他的母妃长得何其相像……而当年……“翎王要帮着皇帝处理朝堂之事,哀家不过是闲人一个,平日里也喜清休,虽然有心想与你二人多见见,却也知道国事要紧。”
“皇兄自然是繁忙的,不过母后既然喜清修,儿子也不能常来打扰了,还是沉醉在我的温香软玉之中好了。”胥阳的话很是露骨,太后面上有些尴尬,却也没有再言。
“既然夕妃与文妃无大碍,哀家也累了,轻风圣手今日便宿在这夕颜宫偏殿吧,也省的明日多跑些路。”
“太后,这只怕于理不合!”淑妃皱了皱眉。
“无碍,翎王今夜也留下来。”太后此话一摞,胥阳求之不得。
“既然是医者,也别管太多世俗之利,当日淑妃出事的时候,也不是太医院的众位太医守在外间一夜一夜的么?”太后对于医者莫名的信任。
“母后放心,儿子我在这里,他便是有非分之想,也只能放在心里憋着。”胥阳眼中满是笑意。
从来不觉得这个歹毒的妇人有什么好的,今日倒是成全了他。“只是,萧风今夜大概也必须留下来的。”他还不忘记拖上萧风,否则胥容必定起疑。
“这倒是好说,哀家派人去支会一声,卿卿,去安排吧。”太后起身离开,纷纷恭送。
胥阳挑眉看着宫殿之中的另外两个女人,“玉贵妃,淑妃,如今文妃与夕妃已然入睡,你二人可还要等他们清醒?”
施玉音和淑妃双双对视一眼,抬步离开。
宫殿之中只剩下胥阳和风轻二人,有火气在二人之中滋生而出,“我不会退出。”风轻先开了玉口。
胥阳则是一身冷哼,“你没有机会。”说罢,他直接便出了夕颜宫,当然这不是离开,此刻毕竟天色尚早,他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萧风那儿不知道怎样了?
“公子,请。”卿卿见胥阳离开,而风轻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由出言打断。
风轻回神,胥阳说他没有机会的时候,他的心便是一抽,回想起楚莲若对着他流泪,对着胥阳浅笑,他更是五味杂陈!
但是一切都未成定局,正如上官文慈所言,楚莲若如今深处后宫,胥阳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夕颜宫的守卫对胥阳的尊敬远胜过胥容,这些他都看在眼里,而这些换来的也不过多数日子的相思。
皇宫成了一道难以磨灭的隔阂,除非此刻王朝覆灭,胥阳上位!
想到这里,他便豁然开朗,且等着吧。
而楚莲若此刻却是在想,她似乎忘了初衷,她是要惑乱这江山的,她是归来报仇的,她们秦家百多条人命,如今不过死了一个连宋太医,何其可笑?
“父亲,母亲,弟弟,对不起!”她在心中不停的道歉,有风拂过帐幔,似是在轻轻言语没关系。
待得她这一次伤好,或许一切都要提上日程了,她只要知道,胥阳是她认定的,只是这一点便够了。
想来,最近这些日子,她与胥阳如此反复也不知道有了多少次,可是只要是任何一个人,身处她这般复杂的境地,心中都会无奈的。
与胥阳,他们无法经常见面,好不容易的一次见面,都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而被打扰,想到这儿,她也不得不去叹息,如此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一开始以那般决绝的行为逼迫着胥阳将她送进宫来,如今却与胥阳两情相悦,却硬生生的隔了一道宫墙。
早知如此,她当初还会如此么?
苦笑着摇头,答案是肯定的……她依旧会进宫,依旧会在胥容的身边,依旧会伪装着自己,依旧会记着那份仇恨!
“喝了药,你还睡不着么?”上官文慈昏昏欲睡,却见一边的楚莲若精神虽然不好,那双眼睛却是始终睁着。辗转之下,又听得几声叹息,闹得她也觉得有些不安宁。
“睡着与否与喝药有什么关系?”楚莲若张嘴便回,须臾又道:“如果是你,你如今会如何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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