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弘添缓步走向青枫面前,刻意忽略她灼热的视线,黑眸看向装饰得精美华丽的宫殿,笑道:“还满意吗?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地方了。”
胸口火辣辣的疼,青枫却觉得浑身发冷,殿内明晃晃的烛光和飘摇的纱幔,竟让她恍惚起来,眼前一片模糊,就连燕弘添的表情,她都看不清。不想让他发现异状,青枫微低下头,希望那眩晕的感觉赶快过去。
“不稀罕?”青枫的沉默不语,在燕弘添看来,就是不屑一顾,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燕弘添笑道:“那你一定也不稀罕‘嫔’这个称谓?”
听清他的话,青枫心下一怔,他真的封她为嫔?下巴被紧紧的捏着,她动不了,也没力气去挣扎,盯着燕弘添幽深难测得眼,青枫低声问道:“你想怎么样?”他会封她为嫔,一定有什么目的,而她现在已经没有太多思考的能力,让自己在他面前站着,就耗费了她所有的力量。
他猜想她一定不会面露喜色,但至少应该表现一点厌恶或者清高孤傲吧,她这么平静的样子,倒叫燕弘添不习惯了,还有那沙哑到几乎听不出是女声的低沉嗓音,也让他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他记得她的声音虽然清冷,却也算是婉转动听。
抬高的脸上,没有了发丝的遮挡,燕弘添更清楚的看到了她脸上的疤痕,深深的刀口几乎见骨,彻底毁了她美丽的右脸,手抚上那凹凸疤痕,燕弘添低声叹道:“你下手倒是挺狠的。”青灵脸上也有两道疤痕,但是和她的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听说她们是自毁容颜的,这个女人,连对自己都可以这般绝决,果然够烈。
她狠?青枫讽刺的一笑,“没有你狠。”巧取豪夺,全凭喜好,人命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若不是他,爹娘又怎么会死,她们姐妹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好利的嘴。”青枫的讽刺只换来燕弘添冰冷的一笑。下一刻,青枫只觉得唇上忽然一热,一股热血直往脑门上冲,燕弘添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他居然?吻她!青枫拼命的挣扎,可惜环在腰上的大手不容她挣脱,胸口的疼痛,心中的羞愤同时袭来,青枫眼前一黑?
刚才还不停挣扎的女人忽然柔顺的任由他予取予求?燕弘添松开她,低头看去——
怀里的女人脸色微红,双眼紧闭,软倒在他怀里,很明显,她并不是顺从了,而是,晕厥了!她居然就这样晕了?在他吻她的时候?燕弘添楞了一下,心中扬起一丝怒意,随即又不禁笑了起来。
“来人。传黄矫。”
“是。”高进一直不敢离得太远,果然不一会,就听见燕弘添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只是低沉的嗓音中,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将怀里昏迷不醒的女子打横抱起,燕弘添将她抱进内室,轻轻的放在丝被上。几天的牢狱生活,蓝色宫装早已肮脏不堪,乌黑的发丝上沾满了尘土,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也满是脏污,这样的她,与一室的华美高贵一点也不般配。燕弘添毫不在意的在她身边坐下,第一次这般有闲情的盯着一个晕厥的女子看。烛火映照下的她,脸色不再苍白如纸,干裂的唇毫不诱人,眉头倒是始终微皱着。
“青枫?”呢喃轻念着她的名字,指腹划过残损的右脸,燕弘添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小猫儿,保护好你的小爪子,朕还没玩够呢?”
舞儿站在屏风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内室里还在刺绣的主子,皇上今晚与娘娘用过晚膳之后,竟没有留宿菱云宫,平日里,若不是有要紧的国事要皇上定夺,皇上都会留宿菱云宫,而今天皇上离开后,并没有回御书房,而是直接去了清风殿了。
“皇上去了哪里?”
听到内室传来的问话,舞儿才从屏风后走出来,小声回道:“回娘娘,皇上?确实去了清风殿。”
握着绣花针的手停顿了一下,甄箴低声说道:“都退下吧。”
“是。”舞儿和宫女们立刻悄声退了出去,殿门合上的那一刻,已经绣了大半的丝绢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精致的红檀雕花大床前,黄矫为床上的女子号脉,不知是因为燕弘添站在身后,还是病情真的如此严重,他的眉头始终深锁着,额头还渗出薄薄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