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脸色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阴沉恐怖,“可查出是谁点的曼陀罗?”
朱令允上前道:“回皇上,臣审问过暴室的人,发现能自由出入暴室的人只有小德子与陈公公,而曼陀罗是在油灯上焚烧的,所以,添加桐油的人最为可疑,而这个添加桐油的人,正是暴室当差的小德子,也是他领着白副统领去见牡丹的。”
“把那可恶的阉人拉上来。”皇帝怒道。
有侍卫上前,道:“回皇上,小德子已经咬舌自尽了。”
这意味着又一条人命发生了,而且还是自尽的。
皇帝狂怒之下,只是冷冷地笑着,眸光在皇后与清平脸上巡梭,“死了?死得可真是凑巧啊。”
皇后脸色惨白,跪在地上道:“臣妾统领后宫无方,还请皇上责罚。”
“皇后是该罚了!”皇帝轻声道,眸光若锐利的剑,几乎在皇后的脸上刺出几个洞来,“若没什么事,皇后便在寝宫中不要出来,好生静思己过吧,宫中一切事务,暂且交给秦贵妃打理。”
“皇上……”皇后泪水悄然滑落,“臣妾领罪!”
“皇帝,这后宫还有皇后在,哪里轮到贵妃主事?”皇太后不悦地道。
“那么,”皇帝淡淡地抬头,“母后的意思是要废后?”
皇后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
皇太后嘴唇哆嗦了一下,看着皇帝那暴风雨欲来前的神色,到嘴的话终究化作一声叹息,隐没唇边。
小德子已经死了,接下来的事情也不能再追查下去,虽然大家都知道小德子背后有人指使,可随着小德子的死已经无迹可寻。
而王世安之前对白擎夜的咄咄逼人,甚至种种如亲眼所见地痛斥白擎夜的罪行便显得可笑了,但是皇帝并未迁怒于他,只是提点了他让他安分守己。
这一句提点,却让王世安如芒在背。
皇太后道:“今日出了人命,是晦气的事情,要洗去这种晦气,唯有封赏之喜。”
皇帝沉吟片刻,着礼部拟旨,追封元妃为皇贵妃,挑黄道吉日,移入妃陵。
皇帝再追封叶国公之嫡妻慕容氏为一品诰命夫人,以叶国公正妻的名分上神牌在叶家祠堂,再立碑供叶家后人追思。
皇太后道:“仅仅追封,还不算冲喜,眼前有一双璧人,还请皇上撮合了,也算是今日的一大喜事。”
皇帝赏赐了一番,心情也欢愉了许多,听得皇太后说起喜事,便问道:“不知道母后所指何人?”
“还能是谁?”皇太后微微一笑,“叶国公,叶宸今年也十五了吧?可许了人家没有?”
叶隆心中一沉,上前道:“回皇太后的话,宸儿今年才及笄,还没说亲。”
他顿了一下,又马上说:“不过,伯候夫人前些日子曾替宸儿说亲,对方是相爷的二公子。”
“呵呵,”皇太后眉开眼笑,“瞧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呢?相信叶宸早与白副统领有情在先,否则,他们在府中怎会多次往来?哀家觉得啊,既然孩子们有意,便不妨请皇上赐婚,也好让叶家与白家结秦晋之好啊。”
太皇太后淡淡地道:“哟,老大家媳妇,你可真是慧眼啊,你哪里看得出他们有意在先?”
“清平,不妨跟老祖宗说说,叶宸往日是不是与白擎夜有往来啊?”皇太后含笑道。
清平公主顿时道:“回皇上,确实有这样的事情。”
她眼底生出一丝张狂之色,好,既然你如今已经是嫡出的小姐,那么,便把你嫁给白擎夜这个粗鄙出身的军旅粗人,看你还如何高贵。
皇帝是乐见其成的,他确实需要一件喜事来冲冲今日的晦气,遂好声问叶宸,“你可愿意啊?”
叶宸不妨皇太后忽然提起这事来,想起前生之事,她已经害得白擎夜不得善终,难道今生还要害他一次吗?
她是为复仇重生的,如今一切还在她控制范围之内,可以后呢?
今天的事情,小德子自尽在她意料之中,她也没想过会在今天能扳倒清平公主,她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让慕容家重新在皇帝眼前得宠,为元妃娘娘洗清冤屈。
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若果两人被捆绑在一起,意味着她以后做事都要缚手缚脚,甚至,还多了一个可被对方攻击的弱点。
“叶宸?”皇帝见她不做声,遂扬高了声音再问。
白擎夜见叶宸神色复杂不做声,便道她不愿意嫁给他,遂冷硬地对皇帝道:“皇上,臣感激皇上的好意,只是臣事业未成,不想过早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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