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系”的意思在里头,宋瞻以那压迫性的视线盯了宋观许久,最后只冷着声说:“你同我解释这个做什么。你以为你若是当真分不清轻重地同太皇太后有了点什么,我还能让你像现在这样不缺胳膊少腿地立在我跟前?”
宋观:“……”怎么办,这话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
大哥说完这句话,不再看宋观,只转过身,道:“学堂里先生那边我都已经说好了,这几日你就安分待在府上哪里都别去,我说这些,你可是记下了?若是让我知道你又乱跑惹出些什么事情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大哥冷冷笑了一声加重了语气,威胁意味十足,“若是叫我知道你又惹出事来,宋观,你这两条腿也是不需要再留着了。”
宋观听了这威胁的话,心想着“妈个叽哟”,不过嘴上倒是应答地很干脆,他说:“大哥的话,我都记着的。”
一连下来几日,宋观都很老实地被大哥看着待在宋府没出过门,不过这当中有不少人上门找大哥求见,但是都被拒绝了,大哥对外的理由是在家中管教二弟,而官方理由里“正在被大哥管教着”的宋观其实每天就吃吃饭,跟着大哥发一会儿呆,然后再完成一下小饼从学堂里带回来的作业,简直轻松到太无聊。晚饭的时候,宋观都是跟大哥一起用餐的,这一日宋观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三弟,于是就问起大哥这件事。
大哥说三弟还在道观里,自是有人照顾的,然后又拿着筷子,瞥了宋观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三弟可比你让人放心多了,你以为谁都是会像你这样弄出这么多事情的吗?”
宋观讪讪闭嘴安静继续低头扒饭吃。
到第三日的时候,有人向大哥汇报说,朝堂上,有人参了大哥他一本。
大哥听了这事,没什么太大反应地手指握着茶盏转动一圈,然后“哦”了一声,问道:“是叶御史?”
汇报人的人说了一句“是”,便道叶御史今日上书是如何痛斥宋家家风不正的也御史主要骂的人是宋瞻,宋观是带着一并骂起来的。这叶御史也是挺拼的,一副豁出命的架势什么都敢骂了,说是之前贵妃尚未出家之时,就是祸乱朝政的人,骗得原本还算贤明的先帝成了到后头事事都听他的昏君,还骗得先帝将虎符给了他,这种后宫妃嫔掌握虎符的事情真是让人闻所未闻,且他身为贵妃,竟然还不阉割,叶御史各种暗指贵妃他原本在宫中肯定行为不检点,并且先帝对贵妃那么好,但贵妃根本就没有心,对先帝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爱先帝。再后来先帝死了,本来对先帝一点都不上心的贵妃就出家开始了装情深的路途,说什么青灯常伴,说什么给先帝祈福,都他/妈的放屁!贵妃真是不要脸极了!
叶御史洋洋洒洒一大长串怒骂,又说宋家长子与当今太后入宫前就相识,两个人之前就不清不楚,非常可疑,现在先帝死了,鬼知道这两个人会怎么搞。叶御史骂完了宋家的长子,就开始骂宋家的二子,说宋家两个已经死掉的老的怎么那么坑爹,留下三个娃,最小的那个还没长开,但如今大了的这两个就坑爹得很,可见日后长大了也一定不是个好的。叶御史说,大的那个祸害人一手好本事,把先帝迷得什么都不记得了,次的那个倒是将宫里的头太皇太后给迷傻了。那个太皇太后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见着稍微长得好看些的男子就口水滴答对方说什么他都答应了,简直是被阉掉的丁丁直接跟大脑联/通合体了,都他妈的不能好了。
间中略去无数字,然后叶御史总结,如今朝堂上要么就是些脑子不清楚的,要么就是些脑子还清楚但是抱着所谓“明哲保身”态度一声不吭的超级大软蛋,只有他是傲骨铮铮,他就是什么都敢说,他就是什么都敢做,他就是这么*。现在他骂了那么多不能骂的人,又倒豆子似地倒出这么多宫闱秘闻,他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但是他觉得自己这一回骂得好爽啊,这些话他都憋了好久了好吗,反正他也是孤家寡人,上面没有老的,中间没有跟自己作伴的,下面没有小的,太后你要砍就砍把我砍掉好了,呵呵,老子就是这么拽,就是这么酷炫,就是这么不要命,尼玛你来杀我呀哈哈哈。
宋观在一旁听得差点喷茶,觉得这人也是碉堡了。然后他抬头看了看大哥脸色,发现大哥居然神色非常平静,只是让汇报的人下去,然后眼微微一抬,将正偷偷摸摸打量他脸色的宋观给抓了个正着,大哥将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搁,道:“你看什么?”
宋观摸了摸鼻子,据实禀报:“我在看大哥有没有生气。”
大哥淡淡道:“就这么点事情,我还不至于生气,倘若这世上真有什么人能气死我的,大概也就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