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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确认陌桑也来中洲后,有人惊喜,有人惊恐,不停发表着意见。
陌桑并不理会,看着已经恢复常太的老者们,目光一一从他们脸上的扫过,不少人都有些闪避,陌桑毫不犹豫地走到其中一老人面前。
“晚辈陌桑前来闯,请前辈赐教。”
陌桑面纱上面的眼眸露出一抹嘲弄,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老者。
从她一出现,这个老头子就对她充满敌意、恨意,一副恨不得吞掉好的仇恨模样,倒要看看他能拿出什么样的题目。
君姓老者做梦都没想到陌桑会选他,看她的神情分明是知道他不怀意却依然继续选择他,本想嘲笑她太过自信,却莫名地生出一阵被轻视的怒火。
压抑着怒火,保持表面的平和,淡淡道:“姑娘,请注意听题目。”
取出藏在身上多时的白布轴,展开念道:“请闯关者出一个能难倒出题人的上联,彼此的限时是三十息。”
闻言,陌桑眼中的笑容更深,微微一笑:“晚辈这里恰好有一上联,一直未得合适的下联,请前辈赐教。”
后面那些突然出现的人,肯定是有人暗中通知他们。
目的就是想让这些人看到她闯关失败,既然如此绝不能让这些人罢兴而归
陌桑想了想,轻轻地念出一联:“烟锁池塘柳。”
你不仁在前,就别怪我不义在后,给来一个千古绝对。
君姓老者要是能把这几百年来,一直未有满意的答案的上联对上来,就算让她马上打道回大鸿皇朝,她也无所谓。
陌桑的上联一出,前来看热闹的年轻人们不惊讶地看着她,上联是不是出得太简单。
然而不等他们发表意见,就听到一名老者高声称赞道:“这上联出得妙,不,应该是出得绝,这可是一个绝对。”
同在一起的另一位老者也大声道:“你得说不错,这是一个绝对,想不到这看似的十分简单的上联,竟把五行包含在内。”
经他这么一解说,再仔细地一想。
烟为火,锁为金、池为水,塘为土,柳为木,里同确实包含着五行。
这么的一分析后,众人不由暗暗庆幸,他们没有胡乱发表意见,不然真的被贻笑大方。
君姓老者更是一身冷汗,把到口的准备挖苦陌桑的话吞回去,开始细细思索下联,可是无聊他怎么想,就是想不出好的下联。
围观的人中,有人希望君姓老者能对上,也有人希望他对不上,还有人觉得他对不上。
而此时,君姓老者额头上开始冒汗。
想不到自己竟会栽倒一个小丫头手上,晚节恐怕会不保。
陌桑看到后,不紧不慢地数着字数:“一、二、三、三、四……十五,十六、十七……”
开始只有陌桑一个人在数,最后竟是所有人一起数:“……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时间到。”
“陌桑闯关成功。”
“容华郡主万胜。”
“容华郡主最厉害。”
“……”
陌桑朝众人一拱手,回身朝君姓长者拱手,十分客气淡然道:“晚辈谢前辈承让。”转身就朝宫悯的方向走。
宫悯就站在不远处,听着众人沸沸扬扬的呐喊声,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因为他知道她一定成功。
陌桑走到面前,他才淡淡道:“走吧。”
拧转身率先迈步朝岛上走,陌桑神情淡淡地跟在后面,两人不紧不慢地往码头外面走。
君姓长老看着陌桑渐渐走远的背影,面色黑得有些狰狞,他悄悄把众人叫来,是想让他们看陌桑出丑,结果却是来见证他,如何栽倒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手上。
失策!失策!失策!
除了羞愤恼怒,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宫家玄祖瞟一眼君姓老者,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老夫要去告假几天,陪陪我的玄孙和玄孙媳。”
这烅话气得君姓老者牙根痒痒,两手紧握成拳头。
出了码头后,宫悯并没有急着带陌桑离开,而是站在一边静静等候。
大约一盏茶功夫后,一辆挂着宫府标准的马车,从左边缓缓驶来,陌桑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宫悯大概是猜到她的心思,淡淡道:“大鸿的宫家,跟中洲的宫家本是一家人,就算我们这一支远在大鸿,中洲宫家也永远有我们的位置,详细原因你以后自己慢慢看宫家族史吧。”
陌桑点点头,不是因为她懂了,而是答应以后自己看族史。
每个家族都有着复杂的过往,就像陌家永远忠诚于大鸿皇朝那一片土地上,能为百姓某福利的明君,而不是某一朝的帝王。
宫家应该也是因为某些原因,一支进入中洲,一支留在大鸿皇朝,原因记载在他们宫家的族史上。
大约这个原因并没有抵触到大鸿和中洲利益,所以他们也就放任不管。
马车缓缓在他们身边停下,从里传出一把雄壮有力,却十分苍老的声音:“悯儿,桑丫头,快点上车吧。”
蓦然听到这个声音,陌桑微微一滞,这不是刚才闯关替她警告那些,想对自己不利的人的声音吗?
原本还想着要好好感谢对方,结果一回头老者们都已经退回地,他们不说话的时候,根本分清方才到底是谁帮她说话。
只见车夫轻轻掀起车帘,陌桑一眼认出坐在里面的人,正是方才三十六位老者之一,方才帮自己说话的人应该就是他。
“桑儿,这是我玄祖父。”
宫悯向陌桑介绍自己的亲人,不刻意却也十分郑重其事。
陌桑一愣,想不到对方跟宫悯是血亲关系,连忙肯前行礼:“晚辈陌桑拜见宫家玄祖,玄祖金安!”
看着陌桑盈盈行礼的乖巧模样,宫家玄祖笑眯眯道:“快起来吧,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又对宫悯道:“悯儿,快扶丫头上车,我已经告了假,就一起回府,你难得回来一趟,今晚得喝上一杯。”
“是,老祖宗。”
宫悯从善如流,出奇的没有拒绝老人家的安排。
陌桑不禁有些好奇,却发现老人家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出于礼貌陌桑也报以微笑。
老人家看看陌桑后,看着宫悯道:“当初给这小子安排了多少门婚事,都被这臭小子以各种理由推掉,为了他的婚事我们把心都操碎了,中洲排得上名的姑娘的画像送到他面前,结果他愣是没看上,本以为他会打一辈子光棍,没想最后会跟陌家的丫头在一起。”
“老祖宗今天似乎很高兴。”宫悯突然冒出一句话。
“当然高兴,你是没看到君老头当时的面色,啧啧啧,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看,他以后要是再嚣张,我就问他要烟锁池塘柳的下联。”
提到高兴的事情,宫家玄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细数着他跟君姓老者间的恩怨。
或许是两人活的时间都比较长,仅他们年轻时的恩怨情仇说了一路都没有说完。
陌桑和宫悯都合格的听众,除了静静地聆听,还会不时好奇地问上几句,配合着老人家说话。
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后,外面突然热闹起来,陌桑挑起一角帘子往外面看,原来城门口已经近在眼前,外面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抬头往城门上一看,就看到城头上三个大字——青湖城。青湖城正是进入中洲的第一座城,陌桑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耳朵里面忽然响起宫悯的声音:“桑儿,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陌桑心里一怔,默默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宫悯的建议,暂时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