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消失后,他试探着再问:“那刚才你慌什么?”
“你说我是你老婆。”庆娣想了想补充说,“好像你既没问过我,我也从没答应。”
他讷讷地注视她,喉间像噎住什么说不出话,手上力道放轻了些,指腹划弄着她下巴,最终缓缓滑到她颈间。然后他骤然俯下头,含住她双唇狠咬了一口,在庆娣发出一声不满意的轻哼时,他稍稍抬起脸,眼底幽暗,莫名的情绪在其间激荡着,似有火花闪烁。
“你故意的是不是?”他沉声质问。
“就许你动不动装可怜蒙骗我忽悠我让我心疼你体贴你忙不迭地安慰你,还不许我——”
他此时只想捕住那只喋喋不休数落他抱怨他的小舌头,或者还想惩罚她刚才唇边得逞后狡猾的笑,他更深入一分,追逐她的躲闪,在愿望达成的一瞬,他满意地闷哼,双手紧紧揽着她的细腰,胸膛贴着她的柔软,几乎要把她掳到驾驶座来。
在呼吸将断时,他回过神,把庆娣往座位上一丢,狠踩油门。
庆娣喘息稍止,她佯作镇定地直视前方。车里静悄悄的,这种静谧气氛万分特别,暧昧的,缱绻的,让人懒洋洋周身乏力的,呼吸间感到周遭有暗流涌动,像要发生什么,但又无心抗拒,唯有潜息默默等待。
老梁老婆承包的宾馆虽然只是三星,但姜尚尧住得久了,又是关系户,服务特别不一般。大堂外对立聊天的两个门童瞥见他车影立刻迎了出来,姜尚尧下车绕过庆娣那边,门一打开,对上那双乌沉沉的黑眼珠,他一个深呼吸,心随意动,伸出双手就想抱她下来。
庆娣脸上像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先一步握住他充满欲/望的手。才褪掉红晕的手腕再次被他紧紧钳住,他将车匙丢给门童,大步牵着她进了电梯。
电梯门尚未完全合上,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拥进怀里,抵在淡金色的电梯壁上。冲动间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庆娣委屈地低哼了一声,接着就被他含住嘴唇。
这个吻从一楼缠绵到九楼,电梯门叮一声开启时,庆娣微微别开脸,才喘了口气便再次被他吻住。后背的手游曳到腰间,下一秒她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
及膝的裙摆缠裹着他的长裤,他深深地吸-吮她的唇,吞没了她所有的低呼和轻喘,凭着感觉缓缓往房间方向走去。
庆娣被放下地的瞬间,正挑逗地舔-舐着他的上颚,那小小丁香瓣带来的感受太过奇妙,姜尚尧抑制不住抖震,手上的房卡跌落地上。
蹲下去捡时,她光洁的小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一边在地毯上摸索,一边抚弄她一只脚踝,亲吻她腿骨。
他的唇随着手一路向上,从胫骨到膝盖,眼见他的手掌滑进她裙底,庆娣脑中忽然恢复了少许理智,她低低喘息,提醒他说:“摄像头。”
他用脚尖把门勾上,手指不受控地寻找她后背拉链。
喘息的间隙他问:“他有没有这样吻过你?”
好一会庆娣才明白他问的是谁。“没有。”
“这样呢?”
火热的手抚慰着她胀-痛的柔软,像同时点着了她。“没有。”
他的唇在她唇边缠绵不去,室温升高了两度,庆娣呼吸急促地亲吻他的颈项,手掌抚上他的裸背,才发现他似乎比她更热。
“这样呢?”
他的眼底氤氲着浓重的欲-望,炽烈的顶端抵着她缓缓磨蹭,隔着薄薄一层棉布仍能感觉到他的昂-扬,内心也更加空虚。这难耐的折磨让她忍不住瞪眼:“姜尚尧,在你心里,我是那样的人?你做不做?不做穿上衣服出去!”
他惊愕地回瞪她,接着低吼:“不收拾你还不行了!”
……
“怎么比以前还紧?”
“废话,两年了。你轻点……呜……疼!”
“庆娣,我快被你咬废了。放松,放松。”
“不带你这样蛮干的。”许久后她蜷曲在他怀里呜咽不止。
此时她每一次抽曱搐就是一次绞杀,他几乎用尽了全力抵抗,还要分一缕神哄她:“嘘……”
某处微微一动,令眼神迷蒙的庆娣惊骇地抽气,她连声讨饶:“我没力气了,我腿软。”
“不用你动,庆娣,”他探手将枕头全部抓过来,哄她伏上去,“让我再弄一会。”
再没有比这更美丽的曲线,他的吻顺着她的脊骨向下,逗留在她臀涡附近,手指就着刚才泛滥的湿-滑探入她。层层软-肉立刻包裹上来,吸-吮他的手指,他起身含-住她耳垂,逗弄间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在短暂的空虚后,他以她更渴望的深入进去。
108
“就是这么简单。”
姜尚尧轻轻抚摸臂弯里的细腰,心中依旧郁结,特别是想到和秦晟接触以来一直处于敌暗我明的劣势,他不痛快到极点。
“他真不知道我们的事?”
“谁那么无聊问这个?”事关他男性尊严,庆娣唯有继续睁眼说瞎话。“还有问题明天再问吧,我实在是困了,身上软得像泥。”
她睡眼惺忪的,对比刚才情浓时媚眼如丝、娇-喘连连的小模样,他怜惜心大起,将她放平在臂弯里,哑着嗓子说:“睡吧,攒点体力。”
庆娣气恼地一拳捶上他胸膛,“你这是安慰呢还是要挟呢?”
他胸膛起伏,闷笑不已。“庆娣,我可是攒了两年了。”
耳畔萦绕的话语勾起片刻前狂乱的回忆,撩拨得她半身酥-麻,小腿就势摩挲他的,在感觉到他瞬间的僵硬时,她坏笑出声。
“又来劲了是不是?”他话里威胁意味十足。
庆娣连忙合上双眼,“我真睡了。”
他那一轮猛攻几乎掏空了她所有体力,实在是累坏了,可是脑中还有一线清明,满室寂静里,庆娣轻声问:“刚才,你那样做,那样没礼貌,就不怕得罪了人?”
“想不到那么多。”他用鼻尖蹭她的,“我只知道没了你,我什么也不是。”
他眼中深情无限,让庆娣既想哭又想笑,默默凝视他良久,所有的感触化作一声叹息。“我睡了。”
“睡吧。”
“这把头发该留起来了,还是长的好看。”抚抚她的短发,他对睡梦中的她说。
直到此时才深刻地感觉到她的每一丝每一寸是完全属于他的。姜尚尧将吻覆在庆娣前额上,怀着巨大的满足感与她一起睡去。
晚饭半途离开,睡到半夜被饿醒,姜尚尧睁着眼睛寻思这会儿哪家饭店有庆娣爱吃的宵夜。正在起来买宵夜还是陪她继续睡的念头里挣扎,铃声响起。
他循着声音在地毯上杂乱的衣服堆里找到手机,看一眼时间,凌晨一点许,再回头看庆娣,她仍旧是之前的姿势沉睡着。姜尚尧悄然掩上门,站走廊里问:“严关,什么事?”
“黄毛不见了,十二点巡逻回来点过名,那时他还在。”严关说话一如既往地简洁。
严关办事稳当,既然他说不见了,自然是已经经过确认。姜尚尧问:“最近他有没有什么反常?”
元宵过后,为了避开聂二的追捕寻仇,姜尚尧安排了黄毛在矿上保安队上班。聂二伏法如今是板上钉钉的事,他的承诺已经完成,至于黄毛,或许他衡量自己无力完成交易,胆怯之下偷偷溜走也有可能,但是姜尚尧隐隐感觉没有这么简单。
“最近……他的电话好像多了一点。”
黄毛性格阴郁内向,和外界联系频繁确实异于寻常。知道黄毛被他藏在周村的仅有几个人,姜尚尧心中警铃大作,沉吟片刻,吩咐严关说:“你带下面人继续在附近村子找,我在市里看看。”
十二点到现在足够黄毛搭车回闻山,姜尚尧定定神,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出来,直接驱车到了市医院。进了住院部大楼,他特意从消防楼梯登上十一楼,转过走廊上便看见光耀立在窗边的身影。
平常守夜的起码有六七个人,现在走廊上空荡荡的。姜尚尧进一步确定了心中的猜想,走过去递烟给光耀,自己也点燃一支,才问说:“我来晚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