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抚摸着她的柔嫩脸颊,“月儿,到了今时今日,难道你还想对我说,不能嫁给我?不能和我在一起?”
“可是……”她猜想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试着向他解释。
“没有什么可是,”他眼底掠过一丝笃定的光芒,“你知道我的性情,我若是决定做一件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譬如今天的事,我决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三天前就已经想好了。如果我再不这么做,只怕你就要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退隐江湖了。我猜得对不对?”
苏挽月猛然听到这句话,顿时心头一紧,立刻说道:“冷霜迟在哪里?你找到我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和我只是朋友,你千万不要对他怎么样啊!”
“我相信你。”朱佑樘似乎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我们在叠翠山下遇到你们,他武功不敌夜枭,但并没有落在我们手中,不知道遁逃往何方了。我们没有伤他,你无须担心。”
“那就好。”苏挽月终于松了口气,如果朱佑樘所说是真的,冷霜迟应该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或许他已经在另一座山间结庐隐居了。
“你若不想回北京,就留在金陵皇宫里。”朱佑樘温柔地揽住她的腰,将下巴抵住她的前额,“这里很安全,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我不能在金陵待太久,明天就要赶回京城了,等我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就向父皇请旨派我来金陵六部监国,我们以后就在这里长相厮守,好不好?”
对于他的安排,苏挽月几乎没有反对的理由。
她确实不想回北京,更不愿意在张菁菁即将生孩子的时候回去,此前有人对她投毒谋害,那些人想必还潜藏在深宫之内。金陵皇宫虽然并不大,但朱佑樘并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还是可以到处走走逛逛,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安居之所。
“淑妃娘娘的遗骨呢?我之前听蓝枭说,娘娘的遗骨在戒台寺中。”她试着问他,“还有蓝枭的事情,是我求他帮我隐瞒的……你可千万不要怪他啊!”
“母妃的遗骨,我迟早会来取,我一定要让她风风光光入主皇陵。”朱佑樘说着低头看了她一眼,将指尖轻柔地飞掠过她的两片嫣红唇瓣,“至于我怪不怪蓝枭,要不要治他的罪,就要看你怎么对我了。”
“你不准欺负他。”苏挽月噘着嘴,双手叉腰作泼妇状瞪着他,“他是我闺蜜,你要对他不好,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闺蜜?”朱佑樘皱了皱眉,虽然这是一个现代化名词,但似乎他的理解力还比较超前,“难道你拿他当女子看待?”
“算你聪明。”苏挽月眨了下眼睛,“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朱佑樘终于忍不住笑了,他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因此他的笑颜看起来有点僵硬,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你既然这么喜欢他,我就把他调来金陵陪你吧,有他在你身边,我就不用为你提心吊胆了。”
苏挽月一听立刻高兴无比,踮着脚问:“你不会骗我吧?”
朱佑樘肃了肃脸色,警告她说:“但是我也有条件,除了蓝枭之外,其他人一概不准你见,包括牟斌和杨宁清,还有我那个小皇叔朱宸濠,你可以出宫去玩,但是要离他们远远的。听见没有?”
苏挽月暗想他居然只字不提冷霜迟,莫非是将他遗忘了?之前朱佑樘提及冷霜迟的时候还对他颇有成见,难道是因为他归隐了,不再对他关注?如果真是这样倒也好,省得给冷霜迟添麻烦。至于牟斌和杨宁清二人,他们一个远在京城,一个远在关外,哪有机会让她见到?而那个朱宸濠,她恨不得有多远就躲他多远,因此很爽快地点头答应说:“我听见了,你放心吧!”
朱佑樘看着她鸡啄米一样点头,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愉悦的表情,柔声说道:“你越来越乖了。记得老老实实待在宫里,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