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挽月!”
“苏挽月……”
听到叫自己名字,心里一惊,第一反应却是扯了块衣襟下来,蒙住了自己的脸。马蹄嗒嗒,这个深夜里,越往北边走,越像是中了什么人的包围圈一样。背靠着一颗胡杨树,苏挽月心里很是纠结,她并不害怕即将面对的险境,但对于毫不知情的情形,忐忑实属自然。
来往的骑兵下了马,都在唤苏挽月的名字,这也是让她万分不解的地方,对方到底是敌是友,或者是陶格斯的反间计?一切都有可能,但却又拿不定什么主意。看来早就知道自己会往北走,所以这条路上围追堵截,这样一来,把苏挽月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而且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总会被这种地毯式搜捕找出来。
兵卒找到一株胡杨树后时,才刚刚一个探身想看一眼,却整个人被拖了进去。脚上一个侧踢,但被人轻易躲过去,锁喉压在树干上。眼前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蒙着面看不清长相,但从这双眼睛看,知道是个女人。
“你们是谁的属下?”苏挽月先是一拳揍了过去,手像钳子一样,掐着他咽喉,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她手很冷,温度像冰块一样,但并不妨碍她力度的把握。大拇指扣在人的劲动脉上,那条人的主动脉每跳动一下,都要在她手力的掌控下,脆弱而纤细。
“你就是苏挽月?”那人明显也不知道苏挽月的长相,只是直觉在这荒郊野岭,半个营的兵力都在找的人就在眼前,“姑娘,我们是杨将军的直系。”
眉头一皱,“杨宁清?”
“是。”举了双手起来,毫不抵抗的示意。
据苏挽月所知,杨宁清驻守固原,离榆林有些距离。何况他若是早就打算来找苏挽月,不会拖到今天,也不会恰好是现在这个时候,所以苏挽月并不怎么相信对方的话,只当是在糊弄自己。
“我凭什么相信你?”苏挽月冷笑了下,眼神冰冷。
感觉掐着自己脖颈的手越来越用力,那人有些认命的神情,但仍是不死心,“姑娘,你真不相信杀了我也可以,但杨将军真的很急在找你,你莫要再躲下去了。”
这种死忠的话却是苏挽月的软肋,见对方话语陈恳,心中也犹豫不决。她现在是不敢去相信任何人,一念之间,要是选错了选项,付出的代价会很惨重。但好死不死,对方似乎看出了苏挽月的犹豫,趁她愣神的那几秒钟,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人,迅速回身往外跑去。即便苏挽月反应很快,再回神用力的时候,只来得及划伤对方咽喉处的皮肤,并没有致命。
“找到人了!在树后头!”也顾不上伤口,在明处嘶哑着喉咙喊了两声,苏挽月刚刚那一爪,虽没有撕裂他的劲动脉,但已经划伤了声带。
感觉被蜂拥而至的士兵包围住,苏挽月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她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只有尸体才会乖乖听敌人的话。她的龙鳞早就被人收走,现在不知道流落到了何处,手无寸铁就是这种感觉,退了几退,被全副武装的骑兵围在中间。
打着“杨”字令旗的骑兵,对苏挽月莫名客气,并没有上前。她望着那面令旗,一时半会不知道形势是如何。但见众人让开了一条道,先是见着马前的两蹄,关节明显,胸廓深长,筋肉健壮,毛色油黑发亮,只在额前有一小撮白毛。一见这马的形态,就看得出来是匹精心饲养的千里马,或许比日行千里还要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