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跟城外那些给他们虐杀的士兵们一样,连个全尸也没有,你们自己的弟子给这些长生人咬死了多少,你去问问那些死去的弟子们,会不会认同你的这个好歹是非!”
正说话音,一阵马蹄声响起,却是卢循骑着战马,带着一百余名弟子,奔到了城下,腥风吹拂着他的三缕长须,刘裕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转头对朱序说道:“朱刺史,我去跟此人谈谈。”
朱序点了点头,低声道:“当心,别惹恼了此人,万一他在城中再给别的信徒吃那邪药,可就有大麻烦了。”
刘裕正色道:“晚辈明白,这里还请朱刺史多费心,尽量把天师道的信徒和那些高级弟子们隔开,不给他们散药害人的机会。”
朱序一挥手:“沈先生今天很累了,杨将军,带沈先生和他的同伴们去休息,千万要好好招待。”
杨佺斯哈哈一笑,对着沈穆夫一摆手:“沈先生,你也累了吧,来,我们到个安静的地方,好酒好肉伺候你吧。”
沈穆夫咬了咬牙,转头带着两个儿子和十几名手下,跟着杨佺期走下了城楼,刘裕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下城,当城门缓缓洞开的时候,卢循那张神色从容的脸,也一览无余地显示在了他的面前。而慕容兰,则站在他的身边,神色复杂,眼神中透出一丝迷茫之色。
刘裕走到了卢循面前站定,卢循的手下,已经退出五十步之外,只有这三人站在这空旷的沙场之中,战场上到处都是血腥和那种长生人身上特有的腐臭的味道,仿佛死了几十天的尸体的那种尸臭,刘裕咬着嘴唇,沉声道:“这就是你想要的胜利吗?”
卢循平静地说道:“和意料的有些出入,不过大体上没错,胜利就是胜利,毫无疑问,货真价实。”
刘裕厉声道:“为了你这货真价实的胜利,你不惜把你的一万名忠实信徒送入地狱,甚至还让这洛阳城的十几万百姓处于危险之中,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不留神,让你的这些长生人入了城,会造成多可怕的后果吗?”
卢循叹了口气:“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原以为你刘寄奴早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变得血冷心硬,想不到你经历了这么多战斗,还是这么妇人之仁。任何战斗都有风险,你,我都处于随时可能送命的环境之中,今天你受了伤,我也差点死在青玄的偷袭之下,我们尚且要承担这种风险,为什么那些百姓就不能承担?”
刘裕沉声道:“我们是军人,本就应该随时准备牺牲,可是百姓是无辜的,即使燕军破城,他们也未必会有一死,但你的这些怪物要是入了城,全城都不会有一个活人,沈穆夫不知这怪物和邪药,情有可缘,但你最清楚后果是什么,明知而为,天理不容!”
卢循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天理?你可知什么是天理?刘裕,我告诉你,强者为王,弱肉强食,这才是这个世上,唯一的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