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嘶,直接就四蹄翻飞,向着南边采石一带的方向奔去了,那里,有快船,有字画,有一千名早已留守在那里的军士。
卞范之,一脸狼狈的桓谦,殷仲文,庾颐之这些前线的败军之将,也跟在桓玄的身后,策马狂奔,几百名羽林箭手,徒步跟在这些人的马后,向着南方急奔,陶渊明叹了口气,路过了胡藩的身边,平静地说道:“胡将军,你已经尽力了,陛下说得不错,天意难违,先回荆州,再想办法吧!”
胡藩咬了咬牙,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奔去,一边走,一边脱起身上的盔甲:“我的兄弟们还在城外战斗,是我把他们带来建康的,只要还活着的人,我得带他们回去,哪怕是死,也得死在一起,不然,我这辈子良心都不会平静的!”
陶渊明静静地看着胡藩远去的背景,轻轻地摇了摇头:“可惜,真可惜啊!”
他一边自语,一边策马而行,奔向了南边的方向。
当这些君臣将帅们各奔南北之后,原来楚国太庙里留下的巫祝们,一哄而散,很多人把身上的黑色祭司袍跟扔瘟神一样地脱掉,换上百姓的布衣,然后也四散奔跑,只几分钟的功夫,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太庙,就为之一空,连半个人影也不见了。
太庙的正殿之中,布幔之后,走出了两个全身笼罩在罩袍之中的人,黑袍轻轻看着身边一言不发的斗蓬客,微微一笑:“怎么样,又让我猜中了吧,刘裕果然成功了。”
斗蓬客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打仗这方面,你确实比我有见识,我不如你。不过刘裕这回能如此顺利,我想你也是意料不到的。”
黑袍叹了口气:“兵凶战危,一个小小的细节可能都会让胜负逆转,就好比檀凭之那一箭,他舍了自己的命,救了刘裕,要不然,也许现在在这里笑的,就是桓玄了,有的时候,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非我们人力所能挽回。”
斗蓬客冷冷地说道:“什么时候,你也会信命了?这可一点不象你。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一切,都在你我的推演之中,我出来得太久,只怕你的好徒儿没办法长期地掩饰,在我离开前,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做的?”
黑袍叹了口气:“你真的以为,靠桓玄,刘毅,就能牵制住刘裕了?以前我会相信,可现在,我真的有点怀疑了,也许,是时候让黑手党重新动起来了。”
斗蓬客突然笑了起来:“现在的黑手党,应该继续潜伏,没必要直接跟刘裕起了冲突,倒是假黑手,可以作不少文章,我已经安排了一出好戏,让我们的希乐哥,也可以正式地出人头地啦。”
黑袍的脸色微微一变:“你什么意思?”
斗蓬客笑着大步而出:“谢谢你的好徒弟,黑袍,从今以后,渊明归我了。”
黑袍默默地看着斗蓬客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一转身,没入了阴暗之中,楚国太庙,重归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