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田不满摇头一笑:“不是小人信不过夏县尊,是小人回去之后,免不了又要和崔象、吴义东、田庆过招,既然过招,说不得还要杀人。杀人毕竟不好,再者若是被人污蔑为小人杀人是受夏县尊指使,夏县尊名声受损,就是小人的错过了。”
萧五见田不满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勉强:“田老伯是要去泉州?先生有一个故人可能也在泉州,若是见到,还请你照应一二。”
“敢不从命!”田不满一脸肃然,“尊姓大名?”
“夏来夏去。”萧五挠了挠头,笑了,“先生有两个故人,一个叫夏来一个叫夏去,并不知道是夏来还是夏去到了泉州。反正田老伯遇到来自灵寿姓夏的男子,就问上一问。”
“小人记下了。”田不满叉手一礼,告辞而去。他身形瘦小,也不骑马,一路小跑,片刻之间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萧五摇了摇头:“可惜了,可惜了……”
齐合不解:“可惜什么了?”
“若是让他留在先生身边,以后先生看谁不顺眼时,就让他下毒毒杀,该有多好多省心。”萧五一脸向往之色,“幔陀娘子也会用毒,等回去之后,我一定要让幔陀娘子教我用毒。然后谁对先生不好就毒杀谁,先生说谁不好就毒死谁!”
齐合一脸惊恐和无奈,萧都头真是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说。
不料让齐合没想到的是,萧五又自己打了自己一拳,沮丧地说道:“萧五你真不争气,先生一向宅心仁厚,待人宽厚,事事以忍让为先。先生也再三教导你,要以和为贵,君子和而不同,你怎么如此蛇蝎心肠?若是看谁不顺眼就要杀了谁,天下不就大乱了?萧五你记住了,以后再有任何不好的想法,要先打自己一顿,省得你做出有损先生清名有辱先生颜面之事。”
是夜,萧五和齐合一路南下,再也无人阻拦,在三更过后,顺利地抵达了邢州。
是夜,田不满也一路步行,三更时分来到一处村庄,在村庄中留宿一夜。次日一早,买了一辆驴车和一个丫环,伪装成走亲戚的村民,不慌不忙地沿着官道一路南下。他一路顺利抵达了泉州,中途虽遇到了一两次盘查,却因他的淡定和村民打扮而从容过关,没有被人认出。
是夜,高建元和燕豪又和崔象、许和光密谋一番,才返回住处,吴义东没有返回军营,在高建元和燕豪住处呆了一夜。
是夜,柳长亭和谢华盖从府衙出来,到了自家的一处茶馆,一直坐到深夜才归。
是夜,崔象等众人走后,又和许和光说了许多话,直到东方泛白。
是夜,夏祥没有回观心阁,和曹殊隽住在县衙。吕环环和柳儿服侍夏祥,幔陀本来也想留下,夏祥不放心连若涵、曹姝璃等人,让她去了观心阁。因提亲之事,连若涵、曹姝璃一怒之下离开,也不知去了哪里,夏祥公务缠身,也没有时间去哄几人,主要也是人太多了,他不知道该先哄哪一个,索性让她们自己消气。
次日一早,夏祥早早起来,照常到院中散步,一抬头却发现曹殊隽正在院中的空地上舞剑。虽剑法一板一眼,并无笔走龙蛇之畅快,却指点之间,颇有几分洒脱之意,倒是让他一时看呆了。
曹殊隽收势转身,冲夏祥淡然一笑:“夏郎君,我的剑法名叫《武动苍穹》,是叶仙人传授,练久了,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若能练到出神入化的程度,便能白日飞升,羽化成仙。”
夏祥摇头一笑:“先不说飞升成仙的大事,说说眼前的小事,今天陪同连娘子、曹娘子和肖娘子去游玩,我已经让人准备船只了,你随我前去观心阁。”
曹殊隽一脸兴奋:“太好了,有夏郎君同行,有美相伴,今日之行,必是充满诗情画意。”又想起了什么,不由问道,“不对,夏县尊公务如此繁忙,怎会还有时间游玩?现在是草木皆兵的多事之秋,应该齐心协力助你渡过难关才对。”
夏祥双手一背,转身就走,哈哈一笑:“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还不急,你急什么?快走,几位娘子肯定等得急了。”
既然是陪几位娘子游玩,夏祥就没让马展国、丁可用陪同,而是让二人明查暗访,以配合高建元、燕豪巡查为由,暗中搜寻付科的下落。
夏祥轻车简从,没带衙役没骑马坐车,和曹殊隽一起,二人安步当车,来到了观心阁。才要敲门,门却自动开了,门后露出了一张如花似玉却又冰冷如水的脸庞。
正是幔陀。
“夏县尊来晚了一步,几位娘子一早出去了。”幔陀看也未看曹殊隽一眼,“肖娘子说了,她们会去滹沱河游船。”
夏祥摇头笑了笑:“好嘛,还在生气,是谁的主意?”
“连娘子。”幔陀表情漠然,“曹娘子没有说话,肖娘子说要等等你,连娘子坚持不等,曹娘子没再坚持。”
“夏郎君,连娘子好大的气性,这般厉害若是娶回家里,日后少不得要受气。”曹殊隽一拍胸膛,“不如你把连娘子让给我,我来娶她,以后受气也好挨骂也罢,我都忍了。”
“你配不上连娘子。”幔陀冷冷地看了曹殊隽一眼,“不要痴心妄想了,你能收服肖娘子就不错了。”
“我……”曹殊隽气得跳脚,眼珠一转,嘻嘻一笑,“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幔陀娘子。幔陀娘子,可否嫁我为妻?”
幔陀脸色一寒,手腕一翻,长剑出手,剑尖抵在曹殊隽胸口:“若想娶我也是可以,只要不怕我翻脸时一剑杀了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