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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人间四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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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也发愁,天子危在旦夕等着他们去救,偏偏他们这边不但有猪一样的队友还有神一样的对手。愁着愁着曹操陡然灵光一闪:此时军中并无可与吕布一战的武将,这不就是他好兄弟破冰的最佳时机么。

    有了这个想法,曹操顿时不愁了:“诸位以为,我贤弟知非如何?”

    因为谢知非冷藏了一段时间此时已经被诸人差不多忘却,陡然被曹操这么一提,诸人顿时叫‘妙’,恰好吕布再次引兵搦战,公孙瓒等人立刻吩咐传令兵去将谢知非喊过来。

    传令兵领命之后跑得飞快,几下跑到谢知非帐里说了一通。

    谢知非听完后总结了下,就是一句话:抄你最好的家伙,是你为大汉发光发热的时候了!

    听到说机会来了,谢知非将桌上的竹简一推,热泪盈眶:这次出去回来说什么也不干谋士这活了!

    在听到自己要去打的人是吕布后,谢知非默默放下自己的婆哩·噬丢到一边,取出看起来花里胡哨还隐隐若海纹浮动的焚海,驾着马踢踏踢踏的跑出去迎战。

    吕布成名已久,认识天下不少名将,然而却从没有见过谢知非。

    只见盟军对重冲出一红衣银甲的将军,来人身长七尺,面若冠玉,不像是武将更像是走马章台的公子。吕布心泛咕噜,按理说自己都斩了那么多人了,这时候盟军派出来的自然不会是无能之辈:“来者何人!”

    谢知非驾着马在距离卢布二十尺的距离停下来,淡淡道:“无名之辈不足挂齿。”

    头一次遇到这情况的吕布:“……”

    我信你才有鬼了!

    既然对方不愿说吕布也不再多问,反正不管是有名还是无名,待他一刀下去到了阎王殿自有分晓。

    吕布将视线挪到谢知非手中长六尺的长|枪上,只觉枪身如深海沉蓝不知何种金属锻打,通体湛蓝,皓日之下有如水波在枪身流动,枪首三锋五刃坠系一根银色鬃缨,晃动时仿佛水卷浪花。

    就兵器来说,往往越是漂亮的东西越是不实用!

    吕布自当谢知非只是有几下本事,然而当谢知非同吕布短兵相接一□□来的时候,与之对面的吕布却只觉谢知非一□□来,入耳的尖啸之音宛若神哭鬼嚎,好似大漠飞沙晃人心神。

    而谢知非的枪头一晃便是数朵枪花,枪花宛若吐信舌头,点点寒光、虚虚实实之间让人难以分辨。

    谢知非同吕布坐下皆是神驹,来去如风,四周之人只觉这两人相交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分开,待两人分开后耳边这才响起数声金属撞击的清脆音,原来两人已是交锋数下。

    盟军这边顿时下了个定心丸:谢知非还是头一个没有在五招内被吕布砍下来更没有落下风的人,大有希望呐!

    谢知非同吕布均着红衣,在场地中交缠的时候众人只觉这两人衣袖宛如红浪翻滚,画戟萤射秋水,焚海灿如霜雪。他人见谢知非同吕布久久缠斗不见下风,只当这一次两人会斗许久。

    初时谢知非也是如此认为,然而当谢知非同卢布交战数百下之后,面对天策坑爹的蓝耗谢知非终于忍不住想哭:高爆发的门派有许多,天策便是其中之一,然而高爆发同时续航短的职业,天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谢知非也想来一波断魂刺、破坚阵用焚海无脑刮龙牙,然而吕布不但速度快而且力气大。

    如谢知非只是一□□出,吕布一力降十会方天画戟砸压下谢知非马上无御自然扛不住,天策内力本就少,交手上百下次次都是使用穿云枪法的谢知非内力磨着磨着就这么消耗过半。

    再次同吕布错身而过,谢知非盯着自己的内力条以及还在冷却中的徐如林暗骂坑爹。

    要是再不想办法,就这么下去他就要在众人面前上演何为十秒内即便捅破了心脏也不倒的真男人!

    只是……

    再次同吕布交手的谢知非皱眉,吕布身经百战眼力过人,除非应接不暇否则只是一枪的断魂分无法刺中吕布。若想要战胜吕布,就必须取巧,要么有人来分担一下吕布的注意力,要么让吕布自己露出破绽。

    这一次错身,谢知非没有立刻驾马掉头而是催促着逾辉耀往前跑,吕布这边以为谢知非是怯战呼声大震。

    然而吕布这才御马追出数尺便见前面的谢知非在距他约二十尺的时候陡然人停马顿并迅速从背上取下长弓利|箭,谢知非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样,上身扭转的瞬间一箭射出:“吃我一箭!”

    有着蓝色翎羽的利箭对着吕布疾驰而来,利箭的刮破空气带着骇人的罡风眨眼便至,不偏不倚,箭头正对吕布胸膛。

    吕布手起戟落,利|箭应声而断。

    然而裹着劲风的利箭虽被打落,但如刀刃的罡风依旧往前推进寸许,吕布只觉自己额前数根发丝飘飘落脸颊上多出一道细细的伤口,罡风带起一串细碎的血珠这才甘心散去。

    吕布立马顿足用手缓缓抹去脸颊的血珠,挑眉道:“想不到天下还有人能伤我,我不斩无名之辈,你是何人!”

    算了算时间,发现乘龙箭同断魂刺几乎可以同一时间感到的谢知非冷笑一声持枪御马而来,凛冽的声音在两军上空盘旋:“吾之名,逆贼不配知晓!”

    吕布何曾被人如此说过,怒目而视,却见须弥之间眼前一花,远在十数尺外的谢知非竟若雷霆而至,手中长|枪化作数一道寒星带着嗤嗤破风声刺来,如游龙入水。

    见谢知非这一枪章法严密威力非常,吕布忙运画戟相引,枪戟相撞的瞬间吕布只觉一阵冲力从谢知非枪上传来,若非吕布摁住身形此时已经落下马去。吕布心下骇然,知晓自己或许是遇到一生最大的对手,再也不敢大意,方天画戟在手中舞动半丝破绽也无。

    一时间只听到两军喊声震动天地翻,场地里两人杀气迷漫牛斗寒。

    又一次错身之后谢知非施展御奔突,驾着逾辉耀多跑几步随后一记乘龙箭对着吕布射去,利箭射出的瞬间谢知非立刻驾马转身跟在乘龙箭之后携断魂之威往吕布刺去。箭若雷霆,枪如寒星,一箭一人几乎同时而至,其势不可挡。

    吕布这边刚刚斩落谢知非的乘龙箭,哪知对方会如此快速的奔袭眼前,避让不及重击之下被挑落战马。

    骑兵没了马那还叫什么骑兵,下马的吕布顿时不好,立刻想要翻身骑上赤兔马。然而谢知非坐下逾辉耀马蹄一抬一按,谢知非手中的长|枪配合这逾辉耀一挑一刺,步步紧逼有一枪裂苍穹之威。

    若吕布想要上马必定会被谢知非这一人一马踩个胫骨断裂,挑个身首异处,吕布避无可避只能往后退开。

    只是吕布这一退开便再难靠近,谢知非看着吕布身上在他使用龙牙之后的没有消失的‘致残’负面效果,手中的焚海蠢蠢欲动:昔日羡慕别人焚海在手,龙牙不歇,今日终于轮到了自己!

    谢知非立刻给自己刷了一个疾如风,手持焚海对着吕布连续刮龙牙。

    吕布骑着赤兔马的时候同谢知非交手虽然吃力,但势均力敌,然而此时没了赤兔马,吕布只觉谢知非每一枪都带着列缺霹雳、丘峦崩摧的气势,每一枪都刺他同一个地方,然而每一枪都避无可避需他全力以赴。

    谢知非手中的龙牙刮得极快,朱红色衣衫随势飘动,手中焚海灿若流星,一枪还未得手第二枪接踵而至,枪影在空中宛如暴雨漱漱而下,只看见道道虚影。

    他人看得面红耳赤,无论是有若红光护体、枪枪携龙鸣虎啸之势的谢知非,还是在枪影丛丛滴水不漏、丝毫不减狼狈的吕布,都让人看得激动异常。

    而唯有被枪影笼罩的吕布才知晓这连绵不绝的枪法何等骇人,大约是这如同海啸山崩的攻势不可长久持续,谢知非手中的枪法一变顿时被吕布找到一个破绽,翻身向后倒跃退出谢知非枪影的范围。

    吕布一生不弱于人,此时被人从神坛拉下心下复杂,反倒对谢知非生不出半点讨厌的情绪,心里隐约还服气得紧。方一出阵吕布便吹了声口哨唤得一旁的赤兔马飞来,吕布翻身骑上赤兔马,飞马回阵,虎牢关随之而破。

    虎牢关一破消息传回,董卓见大势已倒不可阻,便打定主意迁都长安。

    然而此时钱粮缺少无处可征,董卓得人谏言命手下铁骑行遍洛阳城,百年帝都大汉心脏,洛阳富户何其多。一日之内便有数千家被盖上了“反臣逆党”的名号,尽数被斩在洛阳城外,家中金钱物资则是被董卓虏去。

    得了金钱粮草之后,董卓便又思长安荒废多年、残破零落远不及洛阳百年繁华,惯了洛阳奢华的董卓又能岂能甘心,因而命李傕、郭汜驱洛阳之民数百万人前赴长安。

    落叶尚思归根,谁愿背井离乡。见百姓不动,李傕、郭汜便让百姓一队中间隔军一队强行迁民,期间百姓互相拖押践踏,死于沟壑者不可胜数。而军中将士不受约束淫人妻女夺人粮食,但见百姓队伍行迟缓半刻,其后的三千军手执白刃于路杀人丝毫不缓,其罪行令人发指罄竹难书,百姓啼哭之声震动天地。

    哭悲切直冲上九霄,随风四散,空气仿佛因此而停滞。

    春雨绵绵而落,浸润泥土,也不知道那地上的是眼泪还是雨水,汇成一条条细长的小溪流入洛河。

    那边洛阳被董卓迁空,这边盟军过了虎牢关,行了二三百里任不见鸡犬人烟,诸人顿知不好行军速度终于加快。然而当主任距洛阳还有百来里的时候,陡见洛阳方向一束红光冲天,天上云霞尽染姹紫嫣红宛若霞锦。

    原来是董卓离开洛阳时心有不甘,叫手下在洛阳城中四处生火,焚烧居民房屋宗庙宫府。待盟军到达洛阳的时候,南北两宫火焰相接,长乐宫庭尽为焦土,一阵如同烤肉的焦香往四周弥漫。

    哐当一声,洛阳城楼上示警的大钟因绳索被大火烧断,在十八路诸侯的见证下从城楼坠落,砸在地上溅起一阵灰烟,沉闷的钟声在诸人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谢知非遥望洛阳城中火焰冲天,黑烟铺地,热浪隔着数里尚能感受,心里仿佛被人狠狠的拽紧。

    孙坚的队伍已经率先冲入火种四处救火,然而这样的大火即便救了,洛阳也是废墟一片,再不是东风夜放花千树、宝马雕车香满路的大汉京师。

    谢知非从马上下来往护城河走去,耳边诸人的呵斥声哭泣声渐渐远去,护城河边的土地泥泞不堪,谢知非一深一浅走到河边对着洛阳城跪下,随后往洛阳城遥遥三拜。

    谢知非想要哭泣一番,至少心中不是这么难过,然而他身体即便悲伤到了极致,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当一个人看到世道由乱变治那是幸福的,当一个人生出天下大乱将起的时候是痛苦的。这是东汉末年三国将至的时候!这个数个人如蝼蚁命如草芥的年代,任英雄辈出豪杰盖世也掩不住三国人才辈出之下这方天地的累累伤痕与千万百姓的潺潺泪河。

    汉廷或许破败不堪如同四处漏风的危楼,然而据民心为天下正统的汉廷即便是危楼也能为楼中之人遮风避雨些许,若是待这危楼也没了的时候,楼中无数人唯有直面狂风暴雨,以血泪性命花费无数的时间去重铸一栋不知能遮蔽几时的新楼。

    匡扶汉廷使其浴火重生,也是在救治这即将引来乱世,百姓四落飘零的时代。

    洛阳城延绵数几十里的大火映在河面上,冰冷的河水也因此融化,红色的大火将河水染得赤红。

    河床里流淌而过的不像冰雪融化后之河水,更像是百姓身上流淌出来的鲜血:红得耀眼、深得刺目。

    谢知非在河边跪了许久这才起身,又对着洛阳城拜了一拜:我终究不会让你再如此凄凉无助!

    待这一拜之后,谢知非这才低垂着头一深一浅踏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行。

    行了数步后视野中出现一对普通的军靴,谢知非停下来抬眼看去,只见在他面前的曹操张目决眦发怒穿冠,遥望护城河对面的洛阳城咬牙道:“贤弟,董贼焚烧宫阙劫迁天子必为天地不容,我这便去请命盟主发兵追袭!”

    作者有话要说:  别提赵云,这三观非常正的好孩子还没投军呢!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赵云受常山郡百姓推举,率领本郡义从吏兵投奔公孙瓒。

    现在是公元19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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