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厅,夏潇瑶看到了主位上除了她那个便宜爹外,还坐了三个妇人,看上去四十岁不到,个个都容貌清秀,姿态高雅。只是那眼神中的冷意和嘴角扬起的讽刺,让她知道,这三个女人怕都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这么久啊?”看着红雪背着夏潇瑶踏进了大厅,夏潇艺眼神不善地瞪着红雪。
红雪将夏潇瑶放在座位上后,急急忙忙的想要告状,但瞥见大小姐阴冷的眼神,竟喏喏的不敢说话了。
“大小姐屋里有神秘人,扎伤了我……”支支吾吾的总算找到一个借口。她总不能说她欺负大小姐,然后被扎了一钗子吧。
“好了好了,你退下吧。”夏潇艺不耐烦地冲她挥手,转脸朝坐在高位的中年男子苦兮兮的说,“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大夫说这大腿伤口要愈合一个月呢。”
愈合一个月?夏潇瑶听闻冷笑连连,还真是个娇贵的好妹妹呢!
高位上的中年男子,大概四十出头,中等身材,四方脸庞,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投射出睿智的光芒。他身穿一袭黑色锦袍,略微发福的腰间捆着墨绿腰带,就算白了双鬓,也掩不住男子当年的器宇轩昂。
“到底怎么回事?”夏凝山深邃的视线从夏潇艺身上转向了夏潇瑶,质问的意味不言而喻。
夏潇瑶冷着脸,慢吞吞的开口:“爹,你相信女儿这个样子能扎伤了正常人的腿吗?”夏潇瑶的语气平淡而冷漠,最后的疑问令夏凝山呼吸一滞,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夏凝山皱起眉头,望着夏潇瑶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犀利地如刀子般在后者身上扫来扫去。就算如此,夏潇瑶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视他的目光,那模样好像在问:宰相大人,有何指教?
这样的对视让夏凝山感到错愕,嘴角微微抽搐,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现在的你,很有可能。”
夏潇瑶没想到他会这般回答,面上却浮上嘲讽的冷笑:“爹就这么相信女儿?”
夏凝山似乎是很久没见这位嫡女,见她镇定自若的神态,心里的狐疑更甚。
“爹爹说笑了,我动都动不得,怎么能伤得了活蹦乱跳的三妹妹呢?”夏潇瑶慢条斯理地解释着,暗指夏潇艺自己上门挑衅,就算有所损伤,也是咎由自取。
“你个废物,伤了人还满口胡诌狡辩!”夏潇艺恼羞成怒,蹭地站了起来,玉指指着夏潇瑶,满脸的恨意。
还不待夏潇瑶反击,一位长得清秀、有些妩媚的中年妇人就立马转脸望向夏凝山,带着哭腔说道:“老爷,是妾身的不是。平素只教导艺儿要多亲近亲近自己的姐姐,却没了规矩,竟让她惹了瑶儿。”
表面上看来是在自责,实际上,却在指控夏潇瑶凶狠残暴,伤害亲近她的姐妹,话里话外都咬着夏潇瑶伤人的“恶行!”
夏潇瑶忍不住冷笑,只看这群小丑如何自导自演下去。
夏凝山似是非常宠爱这位夫人,没有表情的老脸升起些怒气,板着脸冲夏潇瑶呵斥:“放肆!犯了错还牙尖嘴利!来人,将大小姐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夏潇瑶冷淡的表情看不出变化,只是嘴角隐隐勾起一抹冷笑,而后若有若无的扫了洋洋得意的夏潇艺一眼。没想到这个相府如此黑暗,竟连个讲理的人都没有,而以她此时的实力不足以对付相府,不宜硬碰。还真是有些让人头痛。
“圣旨到……夏宰相接旨……”
就在夏潇瑶头痛之时,门口徒然扬起一道洪亮而又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号声掠过每个人的耳际。
快步进来的是位傲气十足的太监,他昂着头,步伐曼妙做作,手里拿着黄灿灿的圣旨,倨傲的神色扫视众人一眼。
大家被突如其来的圣旨搞蒙了,纷纷傻着脸望着公公,没有反应。
“还不快接旨!”公公看到这一幕,不悦的清了清嗓子,呵斥一声。
公公这么一说,夏凝山才回过神,急忙上前跪在地上:“夏凝山接旨!
看到大厅里的人都在,公公也不多话,尖着手摊开圣旨,高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宰相之女夏潇瑶德才兼备,蕙质兰心,特将此女赐婚与东漳国十三王爷,择日完婚,钦此!“
什么?赐婚给夏潇瑶和东漳国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