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护主有功,可见她与佩儿是有缘的,是她命里的福星。”
楚阳娿没说话,一直低着头剥指甲。
钱氏看了她一眼,继而笑着对萧氏说:“你说的一有理,但那孩子是官官千挑万选挑上的。你们也晓得,为了选个人,这丫头来来回回折腾了不少天。”
萧氏一笑:“这个儿媳当然知道,所以我这儿也带了丫头来,让官官挑一挑,看喜欢哪个就直接留下,或者全部留下也行。”
看来是势在必行,萧氏是一定要把人带走的。楚阳娿也没有办法装傻了充愣了。当然,她不会留萧氏带来的人,她又不是真傻。
她抬起头冲萧氏笑了笑,说:“母亲说哪里话,马铃薯救了妹妹,我高兴还来不及,既然妹妹想要她过去,母亲把人带走就行了。丫鬟再找就是,女儿要是还让您用丫鬟来跟我换,传出去就是女儿不孝了。母亲慈母心肠,做姐姐的哪里还能舍不得一个丫鬟。”
楚阳娿年纪小小,用一副稚嫩的嗓音学着大人口吻说话,听着有点好笑。
不过萧氏却高兴得很。
“那就好,佩儿要是知道官官自愿送丫鬟给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她最想亲近你这个姐姐了。”
好,抢人的人把人抢到手,立马就成了她主动奉送的了。
楚阳娿一派天真自豪,等人带着马铃薯走了,才一个人回了屋子,躲在被子里哭。
琼嬷嬷瞧见了,回来跟老太太说。
老太太叹口气:“到底不是亲生的,这丫头心里透亮呢。那事若是不晓得还好,等她长大,宁家定然会告诉她事情,待她知道了真相,不晓得如何受伤。”
“老太太不必担忧,官姐儿福大命大,老天自会保佑的。老太太也是一片慈爱之心,瞒着她也是为了她好。”
钱氏垂眼,细细地数着念珠。
楚阳娿在床上滚了两全,睡着了。
伤心欲绝?当然不会。
她现在还小,手里资本有限,不能明着跟萧幂云对抗,但这不代表她就要闷着吃瘪。
毛爷爷说过,再强大的敌人,都有弱点,只要找到它的弱点,就掐住了她的七寸。
萧氏怎么要走的人,她让她怎么还回来。哭一哭,不过是给钱氏看一看她的态度。
楚阳娿掐着日子算时间,终于在十天之后,等到了父亲的家书。
除了照例给老太太的信之外,另有一封信直接送到了楚阳娿手里。
来送信的,是楚域离家时就带着的小厮,现在已经成家了,对楚域忠心耿耿。
钱氏如往常一样读了信,然后准备将信送去给萧氏看。楚阳娿却仅仅抓着那两章薄薄的信纸,说:“祖母,我能不能留着父亲的信,我,我再没有别的了。”
楚阳娿跟楚域在通信,钱氏是知道的。
楚阳娿想留信,怕是觉得自己没娘,爹又不在身边,多个念想吧。
老太太想到萧氏蛮横抢人的模样,又想到小孙女可怜兮兮一个人哭的样子,终于还是同意了。
下午萧氏派人来问,钱氏只说这个月的信还没有到,不过是家奴办差的路上进来磕个头。
楚域的家书,每次都是由钱氏看完,然后送去给萧氏。萧幂云拿到之后,就不会再还回来了。
她爱慕楚域,费尽心机嫁给了他,然而成婚五年,楚域远在天边,连见也见不到。萧氏每日独守空闺,就是靠着这一封一封的信支撑下去的。虽然这些信里,提起她的时机少之又少。
钱氏再不喜欢这个媳妇,但人已经进了门,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加上她身份到底不凡,所以平日对萧氏也很是宽容。萧幂云知道这一点,也很放心,此次钱氏说信还没有到,便不疑有他。
谁知一个月过去,楚域的信还没有来。萧氏着急了,亲自来问,钱氏还是那句话,没有收到,怕是路上延迟了。
结果又过了一个月,楚域的家书真的再没有来了,这回连钱氏都没有收到,萧氏来问,自然问不出个所以然。
楚阳娿握着毛笔一笔一划地练字,听见萧氏着急头也不抬。从今往后,楚域的家书直接寄到宁家,再由宁家转给她。如果有重要的事会直接送到楚山栎手里,后宅的女人们当然看不到了。
哎,有个偏心的爹真好。
楚阳娿算着日子,萧氏身边的嬷嬷不傻,她们差不多也该把人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