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的题目,一般来说只要基础功扎实,就没有什么难度。
在进入考场前,恩师便就今年的考题作出了大胆假设。学子考卷中答题得分的比重,三场应该都是相同的,不论基础功文章文采,若有学子哪一道考题写偏题了,肯定会被直接刷下去。
今年参加春闱的学子是近来之最,一般年份大多只有三千六百名学子,而这一年却有一万余学子前来参加春闱,是历年来的三倍。录取人数却只有三百六十人,只比往年多一倍。说起是恩科,实则录取比由原本的三千六百录取二百人,变成了今年一万余人录取三百六十,实则三十取一,竞争更激烈,选取更残酷。
更有甚者,各路各道都有被录取的名额限定,还要以应试人数及道路的大小、人口多寡而酌定。
这些能来参加春闱的学子自然都不是泛泛之辈,能过五关斩六将,杀入春闱里,最起码都是中了举成了举人老爷的人才。若卷宗中有偏科抑或错漏,还妄想中进士,那是断然不可能之事。
苏珂到了下午天色渐暗时,就全部答题完毕。
波澜不惊。
等到第三天一大早,才有主考官出声可以交卷了。
苏珂也学着别的学子那般,轻叩窗口,很快便有官兵来窗口取走了试卷。收走的卷宗当场糊住学子的姓名、籍贯,等三场全部考校完毕后再着人抄录阅卷,决定录取卷后,再开拆弥封核对考生资料。
苏珂早上交了试卷,下午便无所事事,人不能离开考号更不能出声说话,否则便剔除考试资格,苏珂只能在考号里来回走动试图取暖,活动一下全身血脉。
第二场考试是第四天的早上发下了试卷。
这一场考诗赋,要求每个学子作诗一首、赋一首。
这一场极其重要!
如果说第一场是考基本功,那么第二场则是看你的学问深浅了。也就是说看你读书后,能不能将学到的内容融会贯通,学以致用。
作诗论赋对苏珂来说算不上强项,却也并不怯场。
试题作诗一首的题目看着很简单,是为:《黄花如散金》。
苏珂拿着卷宗思索片刻。
眼下大周朝出考题,大都喜欢“去头掐尾”,所谓去头掐尾,就是将两句好不相干的句子拼凑在一起。
比如后来的那些:“桃花潭水深千尺,我爸是李刚。”“窗前明月光,我爸是李刚。”“老夫聊发少年狂,我爸是李刚。”“儿童相见不相识,我说我爸是李刚!”这样的句子,也就是去头掐尾,胡乱拼凑而成的题目。
审题出现黄花如散金,而他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礼记.月令》里的句子,“季秋之月,菊有黄花”的名句。
此文中的黄花就是菊花,下笔多从秋景立意,顺带歌颂大周朝一番。
苏珂仔细磨了墨,摊平草稿稿纸提笔想写,可转念又想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