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作出这份文章来的学子,应该就是那位“恩科特榜”里的其中一位。
他不得不佩服这些考生揣摩人心的本事。按照这份卷宗所言,天底下最英明的就是他,而为何天下大治还有芥鳞之癣呢?自然是和下面执行的官员不得力的原因。未能理解透圣上的旨意,未能彻底贯彻旨意,更没有舍己求仁的精神……
看来看去,总归一句话,他这位皇帝是圣明的,半点错都没有!而出了差错,肯定就是下面这些官员的错,是他们懦弱无能。
这等会拍人马屁的人才也是人才啊!
要是这等人才做了官,得了势,潜移默化下,估计要不了几年,他这位圣上就当真变成了半点错都没有的“明君”了!
在场的考生和下面的考官也大气都不敢喘,静静等候圣上示意。
圣上只是将卷宗反复翻阅、对比,还时不时沉思一番,明显在思考卷宗里的办法是否可行。
良久,他才搁下卷宗,抬起头看向几位考官。
“这些卷宗想必你们都看过了,依几位之见,哪份卷宗更好?”
下首的几位官员都垂着头,谁也没有说话。
圣上将手中的卷宗啪一声丢到案几上。
“怎么,你们是不知道哪份卷宗好呢?还是你们一个个的内阁大学士、翰林院大学士、户部侍郎都才疏学浅,看不懂卷宗上的字?理解不了卷宗上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再不开口,不正应了那句目不识丁的话语?
可这话不好说啊!
高大人冲着旁侧的薛大人递了个眼色,薛大人把头扭到一边装瞎子。他无奈,又看向一旁的吴大人,吴大人正认真看着脚上的皂靴,似乎那双皂靴是一朵花儿,越看越美。他心中恨极,再看向另一边……
“哼!高大人,你来说说看你的想法!”
他还没找到替死鬼,端坐在上方的圣上便点了名。
高大人只得硬着头皮站了出去:“回禀圣上,微臣觉得几分卷宗各有所长,也各有缺点。微臣无能,委实难以判断其优劣,还望圣上恕罪。”
这话让秦逸的眉头高高挑起,想发怒,又冷笑了两声,回头看向旁侧的薛翰林院大学士。
“薛大人,此事你怎么看?”
薛大人反而不紧不慢上前,抱拳朝圣上见礼:“回禀圣上,以微臣之见。选择适才圣上最后放下那一份卷宗最好。”
秦逸一愣。
“此话怎讲?”
“圣上,适才圣上看了几份卷宗,尤其是手上那一份,更是反复观看了多次。想必那份卷宗上上的内容是一份让圣上又爱又恨又难以抉择。虽然微臣不明白圣上为何会如此,不过在微臣看来,圣上如此慎重,想必那份卷宗有很多可取之处。所以微臣斗胆,这才建议圣上选取那份卷宗。”
“可是朕观这篇文章,写的委实是老辣,锋芒毕现,犹如刀光剑影,杀气腾腾。却不知薛大人有何看法?”
秦逸拿起那份卷宗,再度端详半晌之后,抬头看着薛大人,想让薛大人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