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儿回到华阳宫,率先便去了太液池里仔仔细细地搓洗了几遍,又命随行同去的众人都统统仔细清洗一遍。
再把众人穿去的衣衫从里到外悉数脱下,堆在一起点火焚烧掉。
等她洗净出来,就听到了凤汐月故去的消息。
“启禀皇后娘娘,凤昭仪她……去了……”
苏盼儿当即愣在原处:“怎么会?我们适才离开时还好好的,而且,我适才替她探脉,她虽然时日不多,却还有几日的光阴好活。怎么走得如此突然?”
凤汐月是失血过多造成身体机能紊乱,进而诱发了身体各种器官衰竭。若是一开始生产那时才察觉异常及时救治,她或许不会死。
不过,以苏盼儿这些年的所见所闻看来,除非行开腹切除子宫术,否则无解。
而能在大周做这手术的,估计是鳞毛凤角,屈指可数。
除去二人的种种恩恩怨怨之外,除去科技发展的限制之外,唯一能做那台手术的她,当时正做了剖腹产术陷入昏迷中,所以,唯有说凤汐月是自己找死了!
“既然已经病故,人死如灯灭,就让礼部按照嫔妃的规制,好好安葬了吧。”
凤昭仪薨,时年廿七岁。
圣上下令礼部,在京都郊外选了一块地,作为凤昭仪的墓穴。由于时值炎热的夏季,尸体不耐久放,三日后,便急匆匆埋葬了下去。结束了一个女人看似精彩又似普通的一生。
凤汐月的死,没有在朝堂上掀起任何风浪。
就连外出寻找名医的凤玖也没有就凤汐月的死说一言半语,回到京城后,他主动请缨前往边关上阵杀敌,圣上不允。却经不住他心意已决,圣上只得应下。同月,凤玖离开京城,一去经年不复还。
而凤昭仪连同她生下的那个孩子,就这样好像被众人遗忘了,再无人问及。除去宫娥每月会前往水月苑送去固定的份例外,众人就连出行也都把水月苑下意识的绕开了。
苏盼儿也唯有宫中女官每月捧来的账簿上,都有水月苑的份例要勾画一笔外,关于水月苑的记忆也逐渐沉入记忆深处。
她很忙!
皇长子由于出生弱症,整天小病不断,让她疲于照顾孩子,操碎了一颗为人父母的心。
而每当苏盼儿为了救治皇长子费尽了心思之时,秦逸就抱起三公主猛亲。
“瞧瞧咱们家欢欢,长得这叫一个结实。那臭小子倒底是怎么回事儿?让人恨不能打他一顿小屁股,出口心头的恶气!”
“打他?就他这样的身子骨,能经得住你一顿毒打?”
苏盼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秦逸一噎。
依然色厉内茬的呵斥着:“朕先存着还不行吗?等着吧!朕把板子都拿小本本记在账上,等他将来长大了,朕就连本带利一起收回来。先给他打一个屁股开花!”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却听得苏盼儿忍不住一阵鄙视。
就算他嘴上不说,可他整天都在对这孩子的未来作出各种规划,等他长大了,估计他早就忘记今日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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