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泷这个新鲜出炉的太子,向圣上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再率文武百官,圣上行礼。
圣上神情严肃地注视着萧泷,道:“吾人凡事惟当以诚,而无务虚名。朕自登极,凡祀坛庙、礼神佛,必以诚敬存心。即理事务、对诸大臣,总以实心相待,不务虚名。故朕所行事,一出于直诚,无纤毫虚饰。尔当铭记。”
“儿虽不敏,敢不祗承!”萧泷磕头道。
圣上又勉励了他几句,起驾回宫。
文武百官以及萧泷的那些弟弟,上前行拜见礼,并上表致贺。萧泷换上太子的明黄色服饰,去拜谒太庙,到后宫朝拜章皇后。章皇后看着英伟不凡的长子,心里那个舒坦啊,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深了。
本来可以上演一场母慈子孝的戏,奈何章皇后不配合,她拉着萧泷道:“我的儿,你如今已是储君,这身边伺候的人太少了。”
萧泷脸上的笑容微敛,道:“母后,太子身边的人是有定数的,殿中省会为儿臣把人备齐的。”
他这是有意曲解她的意思。
章皇后不满地皱眉道:“你知道母后说的是什么,不是那些个太监宫女,我说得是纳侧妃的事。”
“母后,我说过,我不想纳其他女人,有崔氏一人足矣。”萧泷义正词严地道。
“你是太子,身边怎么能只有一个女人?”章皇后不愿他如此委屈自己。
“有何不可?皇祖父就只有皇祖母一人,我愿效仿皇祖父。”萧泷是罗太后教出来的。
涉及到公婆,章皇后心里再多的不满,也不敢说出口,只能忿忿地道:“你日后别后悔。”
“儿臣不会后悔的。”萧泷不愿再与章皇后多言,行礼退出了关睢宫。
萧泷是太子,他的原配嫡妻崔悦菱,顺理成章的是太子妃。萧泷在他被册封为太子后的第九天,就举办册封太子妃的大典,以正崔悦菱之名。
八月十六,大吉之日,宜搬迁入房,萧泷带妻儿搬到修缮一新的东宫。
东宫已正,圣上给诸子封王。
三皇子是平郡王,五皇子是常郡王,七皇子是福亲王,八皇子是安郡王,九皇子是顺郡王,十皇子是守郡王,十一皇是宽郡王。
七皇子是嫡出皇子,他被册封为亲王,在预料之中。萧源并不嫉妒,只是他不怎么喜欢他的封号。
安:安分也。
好和不争为安。
萧源双眉紧锁,父皇这是在警告他?
萧潍看着脸色阴沉的兄长,劝道:“八哥,这安字,也有安稳、安定、安逸的意思。”
“还有安抚的意思。”萧源斜他一眼道。
萧潍词穷,没法劝了。
“太子,嗯嗯嗯。”萧源冷哼几声,“太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太子,向来是难做的。
太子和其他封王的皇子不同,那些皇子可以不参与政事,但太子不行,他要是对朝政一窍不通,老皇帝一去,国家岂不大乱?可是太子在政事上,又不能做得太好。太好了,还在位的圣上,会起疑心,做得太差,圣上又怎么放心把祖宗家业传给他?
轻不得,重不得,这个度,若萧泷把握不好……
萧潍阴阴地笑道:“前朝可有好几位废太子。”
兄弟俩并不因东宫位正而气馁,准备继续在背后捣小动作,势将萧泷变成废太子。
兄弟俩商量的事,外人无从得知,而此时,大家关注的是定远侯府和永恩伯府联姻的事,李愉已于二十七日赶回京都了。
二十九日,李愉到永恩伯府把人接了出来。围观的人留心数了一下罗家抬出来的嫁妆,只有七十二抬,虽说打头的是宫中贵人赏下来的东西,但七十二抬,对于一个伯府姑娘而言,这份嫁妆未必太薄。
罗母不愿落下罗家苛待女儿的名声,苦劝罗素约,“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你就别赌气了,听娘的话,还是准备一百二十六抬吧。”
“母亲,您不必多说了,我自有主张。”罗素约坚持道。她存着让姚心萝丢脸的心思,她是长嫂,姚心萝是弟媳,那怕姚心萝的嫁妆再丰厚,可能抬出来见人的最多也只有七十二抬。
李家下了帖子到姚家,姚训铮、韩氏带着姚敦臸夫妻俩去了,姚心萝没去。未来的弟媳去喝大嫂的喜酒、闹大嫂的洞房,没这种道理。
大概的情况,还是听说了,得知只有七十二抬嫁妆。姚心萝垂首想了想,就明白了罗素约的想法,摇头叹道:“杀敌一千自损九百,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