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了过来。
京城百姓富庶,安居乐业,普通百姓平日的娱乐不多,除了听说书,上茶馆,去戏班子看场戏什么的,也没有别的什么了,所以京城的百姓特别爱凑热闹,平日哪家又讨了一房妾室,哪家的闺女出了一个新样子,都会被人谈论上很久。
这会儿人们看到有人在路上摆鞭炮,就都凑了过来,很快秀仪巷入口之处,就围了不少人。
有些人是知道秀仪巷里住的是万卷书图书馆的女东家,是和镇国公是定了亲的,看到这些鞭炮,他们也就猜到了一些,有人上前问宁文信和蒋荣祖:“敢问两位,这门口放了那么多鞭炮,可是有喜事。”
蒋荣祖腰杆一挺:“当然是有喜事,天大的喜事,你们可知道,今儿是我们万卷书图书馆的女东家和镇国公大婚的日子?一会儿镇国公过来迎亲,我们东家就会从这条巷子里出嫁。”
“你是说镇国公和图书馆女东家,今儿要成亲?一会儿镇国公要来迎亲?”
蒋荣祖脸上了几分:“那是自然,难不成我还会诳你?”
宁文信看到蒋荣祖这份与有荣焉的模样,不禁微笑着摇摇头。
“原来如此,那我们就这里等等,一会儿可以看到镇国公迎亲呢。”
“好,好,我也这里等等,镇国公娶妻这样的大事,一定不能错过。”
“恭喜,恭喜你们东家和镇国公。”
“恭喜,恭喜。”
蒋荣祖仰着脸说道:“客气客气,多谢多谢。”
——
乔玉妙坐在梳妆台前,突然听到外头的声音嘈杂起来,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了好久。
“新郎来了,来接新娘子啦。”喊声远远的传了进来。
乔玉妙勾唇一笑,他来了。
“新郎官来了。”
“新郎官来啦。”
“乔家姑娘,我到前头去看看啊。”喜婆眉开眼笑,一张嘴合不拢嘴,扭着腰走出了屋子。
“我也去院子里看看。”阮明秀说着,跑了出去。
很快,喜婆和阮明秀又回来了。
“乔家姑娘,新郎来叫门了。老婆子从门缝里朝外看过去,这新郎官可真是俊郎啊。哦,新郎还带了好些人来了。”喜婆说道。
“哈哈哈,玉妙,玉妙,刚刚去了门口要赏钱,镇国公给了我一对银裸子,”阮明秀哈哈一笑说道,“还有一只银小鱼。”
“院子里的那些姑娘婆子,都在讨赏钱呢。大门开了一条缝,便有银裸子啊,塞进来。”喜婆说道。
阮明秀点点头:“太好玩了。”
乔玉妙咯咯一笑:“今儿喜庆,让他破些银子,也是应该的。”
“玉妙,我再出去看看。”阮明秀欢快的说了一句,又跑出了屋子。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响,哄笑声一阵接着一阵。
“太太,您到外头去照应照应吧,免得外头哄闹的太厉害,”喜婆说道,“屋子里,姑娘由我照应着。”
舒清迟疑了一下,朝乔玉妙说道,“嗳,玉妙,娘去外头看一眼,就回来。”
乔玉妙点点头。
舒清带着阿珠出了屋子,去看看院子里的情景。
喜婆朝乔玉妙问道:“乔姑娘,什么时候开门放新郎官进来啊?乔姑娘什么时候发句话,老婆子到外头去让她们开门。”
乔玉妙心道,什么时候给他开门呢?
她前世听说过一些典故,新郎来敲门,新娘在闺阁里给新郎出题目,新郎答对了,新娘才把新郎放进来。
不如,她也来如法炮制一个。
乔玉妙对喜婆说:“麻烦阿婆去外头跟新郎说一声,就说新娘要出三道题,题目会放在信封里从门缝中递给他,他接了题目之后,就要解题,若是他都能答对了,就放他进来。”
“好,好,老婆子这就去说,”喜婆哈哈笑道,“老婆子虽然不识字,但是递个信封还是没问题的,哈哈哈,呵呵呵。”
喜婆乐呵着离开了屋子。
很快,她就回来了:“外头说了,让新娘尽管出题。乔姑娘,新郎带来了好多俊俏后生,这些后生都说会帮着新郎官一块儿答题,他们都是新郎官的帮手,现在门外可热闹着呢,人人都,都,那个摩拳擦掌的,说是等着答题,让新娘尽管放马过来。”
乔玉妙眯了眯眼,勾唇一笑,有很多帮手吗?
她的问题,找帮手是没有用的。
她走到窗前的书案处,坐了下来,提起笔,迅速在宣纸上写了一行字:“第一次亲是在什么地方?”
以极快的速度写完一行字,乔玉妙两腮有些泛红,她立刻把宣纸折了起来,塞进一个信封,又点了旁边的蜡烛,用蜡封了口。
乔玉妙把信封交给了喜婆:“阿婆,这题给新郎官送去吧,记得一定要送到他手里。”
“嗳,”喜婆说道。
“再给他送去一张空白宣纸,恩,这笔墨也给他送去。让他写好之后,把宣纸塞回信封给我。”乔玉妙说道。
“嗳,好咧。”喜婆应了一声,拿着信封笔墨乐滋滋的,就要往走了出去。
“哎,还有阿婆,”乔玉妙说道,“跟他说,让他自己解题,莫要让人看。”
“知道了,乔姑娘,老婆子一定交代的明明白白。”
——
齐言彻站在秀仪两进院子的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钱袋,钱袋沉甸甸的,里头装满了银裸子和银小鱼。
门打开了一条缝,喜婆从门缝里探出了小半个身子,手里拿着封信宣纸和笔墨。
“新郎官,新娘子让我把这题送到你手里,”喜婆把信封宣纸和笔墨递给了齐言彻,“新娘说了,让你自己答题,莫要让人看,答案写好了放回信封,老婆子再带给新娘。”
齐言彻接过了笔墨和信封,喜婆迅速缩回了身子。
“吱呀”一声,门又关得严丝合缝。
齐言彻把笔墨和宣纸递给了身边的卫陌,自己手里拿着信封。
他拆开了信封,打开宣纸一看,手一顿,脸色一热,连忙把宣纸重新折好。
“国公爷,新娘子出得什么题啊?”有人大声问道。
“国公爷,什么题,难解吗?若是难解的话,咱们大伙儿一起合计合计。”
“是对对子,还是算数题,总不会是兵法题吧?”
齐言彻轻咳一声说道:“题不难,我自己便能解,倒是不用大家帮忙了。”
说罢,他打开空白宣纸,放在大门口的石墩上,从身边的卫陌那里取了笔,又在他手里捧着的砚台上沾了点墨,回过头,在宣纸上写起了答案。
齐言彻低着头,弯着腰,他身形高大,这么一站,背影阻隔了众人的视线。
他身边站着的是他的副将统领卫陌,卫陌也是个大个子。两个高大的男人这么一挡,把身后所有人的视线都拦住了。
乔玉妙的题目,齐言彻的答案,在场所有人,只有卫陌一个人看到了。
卫陌用余光瞥了瞥身边这个男人,在战场上,他冷静沉着,肃杀威严,让敌人闻风丧胆,让全军崇敬,现下,他竟然眼带缱绻柔情,当真铁汉柔情。
就是他和新娘这一问一答,显得有些肉麻,卫陌抽了抽嘴,自己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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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可以写洞房花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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