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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白挤眉弄眼地跟二朵儿解释着,甩了甩手,小猫儿抓一下,博不得同情,也就收了起来。
二朵眨巴眨巴眼睛,“你说的可是真的?咱家三朵儿都要离开了,这再不回来,我怕老头要催了。”
老头没李七巧做吃的,便闹嚷着要离开这僻壤的小山村。
三朵虽然又威胁,又哀求的求了半天,可老头也有些个不耐烦。想来也是,他这闲耍惯了的人,突然间要留在这样的地方,也确实是为难了他老人家了。
“这样哦,老头的事情,我来搞定,包你再能和三朵儿多呆几天。至于那俩人的事儿,过二天他们没回来,我再去亲自接回来。”
“这还差不多。”二朵儿笑开怀。
再看着沈秋白,面上也有了些许淡淡的笑意儿。少女脸上的那道疤痕,也早在沈秋白送的好药的帮助下,淡化消失的差不多看不到了。
原本就长的好看的少女,这会儿扬着甜甜的笑容,看的沈秋白有些呆。他吞了吞口水,不怕死地又伸出手指要拽二朵的手。
“小二朵,我们上山挖药材吧。”就我们俩哦,沈秋白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度过一个美妙的二人世界。
然而,二朵却是转身就走。
“不去,三朵儿要学手艺,我也要跟着家里人干活,炮灸药材,还要学编织,没那么多闲功夫。”
三朵儿这段时间的活儿真挺多的。
分家了,这个家得靠她们几个才能撑起来。依靠大姐一,这只能一时,不可能一世。这一点,小二朵儿很清楚。
为了不让自己在未来饿肚子,更不会再没肉吃,所以她必须要学很多的东西。
大姐教了她和婆子几个女人怎么炮灸药材,如今她天天就搁家里学怎么才能把药材弄好。有点空闲的时候,就跟着李长河一起学编织。
在她看来,这种东西,虽然看似过时了。但是农家小户的人家,还是会用上的。尤其是城里的不少人家,貌似都会提一个小蓝子啥的。
上一次大姐说过,若是能把编织弄出一些漂亮的样式,还有旁的不一样的图案啥的,这编织的东西还是有市场的。
就是奔着这一句话,小二朵和李学云一直在琢磨着。
目送着二朵儿离开,沈秋白啃着的骨头也索然无味。骨头一抛,“唉我还是去找老头玩儿一回吧。否则,这老头天天惦记着回城里,到时候漏了风声,爷我可怎么办?”
他现在搁这儿几乎是安全的,且,听最近传来的消息,似乎在这个地方还得住上一段时间。府里边儿,正乱着呢。
二朵回来的时候,李学云还在对着面前的一堆木头一边儿琢磨,一边时不时地刻画几下。
“哥,还在想呢?”
看他冥思苦想的,二朵都替他急。
在地上,摆放着好几个雕刻的不怎么好看的木头娃娃。
“嗯,回来了呢,咱娘在后院儿。那个人,围绕着她打转呢。”
那个人是谁?
当然是李长河。
二朵儿撇嘴,“真是活该,这会儿知道哄着咱娘了。谁叫他放弃三朵的,哥,你说奇怪不?有时候,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咱亲爹?”
李学云手上动作停下,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后院的方向。视线慢慢游移,落在堂屋中间那张临时的简易床上。
自打上一次三朵的事情发生后,家里还愿意搭理李长河的人,除了小弟外,就没旁人了。
转变最大的,居然数马桃花。
往常的时候,只要李长河哄几天,她就会原谅他,默默地放他入屋睡觉。
然而,这一次俩人似乎真的处于冷战阶段。
到现在为止,李长河还睡在堂屋里的那张板架床上的。
不管他怎么哄马桃花,后者都是一幅漠然无视他的样子。
因着上一次三朵的事情,他这内心都对李长河死了心,更绝了情,哪里还会搭理他。想来,娘也是这样的吧。面对一个要放弃自己闺女的男人,她的心……也是热不起来了。
三朵二朵儿就更不用说了,对李长河是正眼也不看的。也就是小弟,毕竟人小,对李长河还能说,能笑,也能管他叫爹。
可,小小年纪的小么弟,也不是没感觉的。
看着一家人集体冷落李长河时,他也会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看李长河,大眼睛写满疑惑和迷惘。小小年纪的他,哪怕不知事,也清楚,能让所有人都对爹有意见,这只能说明,爹肯定做错了。
“他……唉,说不清楚啊。因为他是咱祖父母的儿子或许,他只记得还当着别人的儿子。很多时候却忘记了……他也是我们这几个的爹。”
李学云咬着牙回答了二朵的问题,却听的二朵一拍大腿,“对啊,你这回答我可算是明白了。他可不就是这样一个人么?唉,你说,咱爷他们对他……也不怎么好,他咋就一根筋的要凑上去呢?这世上,象咱爹这样的人,还真的挺少的。”